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秦曜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帝国内忧外患,所有的事情共同聚合成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这柄剑剑柄已然松动。
大概要感谢在沈清崖死后这些年来他的高调,让他被选为了第一个祭剑的人。
也好。
即便是在如此环境之中,太子殿下的军服跟军靴依旧笔挺舒展,一尘不染。他抬腿翘起,靠向审讯椅的一侧,敛目冷笑。
既然是冲着他来的,那也就更容易叫他抓到狐狸尾巴。
秦曜抬起手,他的两只手被手铐拷在一起,行动不是很方便,抬起的同时手铐的铁链便互相撞击,“卡啦卡啦”作响。
右手食指轻轻抚过嘴唇。
嘴唇跟犬齿上似乎都还残留着omega的触感和气息。
很不一样——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omega的身体很柔软,很纤细,依稀记得在那个洞穴里他抱着他,单手便能将omega的整个身体环住还有余。
属于omega的信息素更是如影随形地与他自己的信息素纠缠相拥,从腺体处咬下去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清甜果香将他团团包裹缠缚,让他一团火从心口烧到四肢百骸,只想当即狠狠地、迅猛地咬下去,贯穿这个omega的腺体,也俘获他的一切。
想要将属于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的每一寸静脉每一方骨骼,让他就此永远雌伏在自己身下,一呼一吸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想要他战栗,求饶——
想要他身不由己,不见天日——
更想要他全身心地恋慕自己,依靠自己,全身心永远永远,只因自己而舒爽战栗,也只因自己而痛彻骨髓——
他想要的太多太多,也想给予太多太多。
这就是a1pha跟omega之间天然的化学吸引力,胜于爱欲,脱于简单的吸引,是如同磁石一般,刹那永恒,自此再不愿接受他消失在自己跟前,只恨不得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去。
这种摧枯拉朽一般如同要将一切摧毁重塑最后焚烧在熊熊烈火之中一般的感受,与从前跟沈清崖在一起时不太一样。
尽管当时他也恨不得将那人吞吃入腹,终究受困于两人的第二性别。
无论他是疯的时候逮着沈清崖的后颈啃噬也好,还是在某个时刻一再投入又粗鲁地、本能地试图寻找那处生殖腔也好——
除了偶尔能换来对方破碎的闷哼跟紧拧的眉头,以及一句似嗔似叹的“你弄痛我了”以外,终是永远也无法将他像omega一样,□□跟精神同等地,心甘情愿地困于自己身边。
这么多年来,不论跟沈清崖关系如何——是朋友也好情人也好敌人也好,那个男人对他的态度似乎都从未有过变化。
永远风轻云淡举重若轻,永远把他当作那个只想越他的学弟,唯一能称为“亲近”的举动,也不过就是偶尔露出些孩子气的憨态,撒几个无伤大雅的娇。
他不知沈元帅是否必须要如此高高在上,即便他们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沈元帅的心事,沈元帅的抉择,沈元帅真正的所思所想,所欢愉,所困顿……也从不对他这个爱人坦诚分毫。
他们酣畅淋漓地争吵过,做爱过;他也无数次试图剥开自己的内心,跟沈清崖坦诚相见,触摸彼此内心的脉络。
可沈清崖的心门从未真正对他敞开。
即便是到现在,秦曜也打从心底不相信沈清崖会做出通敌叛国、置帝国无数普通子民的性命于不顾的事,所以当年的第三次阿蒙守卫战后,尽管帝国方面伤亡惨重,尽管他自己差点都要一命呜呼了,但回到莉莉丝后,在上交军方的汇报里,他对沈清崖的“背叛”却只字未提。
只要沈清崖愿意给他一个解释,哪怕多么荒诞不羁,哪怕错漏百出到幼儿园的孩子听了都会笑掉大牙,他也愿意百分之百接受,让这件事就此揭过。
沈大元帅偏不解释。
他或许有苦衷,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他虽盼望着伴侣能向自己分享秘密,但若是沈清崖实在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
他只希望沈清崖能不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甚至连一个搪塞的理由、一点随意编撰的谎话都懒于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