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清崖总觉得这句简短的总结听上去有些无端落寞。
他也弄不清这癫子对上辈子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番复杂的情感,只能说恨果然比爱长久。
都八年了,他上辈子的粉丝都快把他忘了,唯独这个恨他恨入骨髓的人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想搞死他。
沈清崖只能干笑,重复那句:“呵呵,斯人已矣,您别想太多。”
秦曜没回话,闭上了双眼靠在沙上。
沈清崖便也随着他沉默,任由空气中原本浓郁的两股信息素气息都渐渐随着愈凉的长夜淡下去。
许久,久到沈清崖都快靠在一边睡着了,秦曜忽然说话了。
“你说,如果我也死了,是不是就能下去搞死他了?”
“……”沈清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殿下,他已经死了,您不能再杀死他一次了。”
“谁说要杀他了?”秦曜轻飘飘道,“我是要搞他——搞,就是干,就是日,我要草/死他,懂了么?”
“……咳,殿下,别动不动死啊死的,身体要紧。”
秦曜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沈清崖也挺不想理他的。
这个狗,到底是有多恨他啊?
这是做鬼都不打算放过他啊。
第24章殿下,吃可丽饼
当晚沈清崖在自己房间睡觉,翻来覆去始终没什么睡意,总恍惚闻到鼻尖还萦绕着沙利叶的花香一般。
他听见隔壁也时不时有动静,一会儿是鞋子下地走动的声音,一会儿是物品碰撞的咔啦咔啦声。
秦曜喝了那么多酒,竟也失眠。
更深露重,能在自己的忌日失眠倒也是一个新鲜的体验。
内心情感蛮复杂的。
说到情感,沈清崖就想起了那棵被秦曜种进了自己身体里的树。
他抬起手,借着窗外一点黯淡的月光,左看看右看看,身体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又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打开灯,仔仔细细端详自己的脸。
同样没什么变化。
那棵小嫩苗就像自然地融进了他的骨血之中一样,消失得无声无息,如果不特地回想,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身体里还有棵树了。
于是沈清崖问沉寂了好几天的系统:【系统,你能看到我身体里那棵再生树怎么样了不?有没有长大一点?】
系统过了许久才出声,声音有睡眠被打扰的不爽和鼻音:【没有,还是那样。】
【不是说吸收了人气儿就能长大吗?难道秦曜被那个萨波尔族老头骗了?】
系统:【没有,主要是宿主你也没什么人气儿啊。】
沈清崖惊道:【莫非我又凉了??】
虽然看不到系统的表情,但沈清崖总觉得系统翻了个大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