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个表情好欲!”
“该说不说,虽然我之前说他躺着不动跟死鱼一样,但是这张脸长得真tm的好看!”
“我看看叫什么名字,林浅南……”
‘林浅南’三个字被一个人轻轻念了出来。
顾政心头一跳,从枕头下面翻出耳机戴上,开始看课,可是他的心里有多么五味杂陈,只有他自己知道。
…
深夜。
寝室里的人都睡了。
顾政同样,只是他突然皱起了眉,睡梦之中好像有点不安,手指也无意识地抓着干净的被单,好像在挽留什么。
梦里,月光下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水域。
无声起伏的黑色巨浪,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爆着沉默的力量。
他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水面没过头顶的那一瞬间,能够清晰感觉到灌进耳朵和鼻腔里的水流。
他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沉,可他不觉得恐惧,只觉得悲伤。
海底深处,有道身影在那里等着他,朝他伸出双手,做着拥抱他的姿势。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任由自己沉下去。
最后,顾政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半,大汗淋漓,瞳孔空洞又涣散地望进黑暗里。
这是什么?
做梦吗?
顾政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可是为什么会做这么悲伤的梦?
这是某种提醒吗?
还是什么?
…
花浅虽然说要摆烂,可休息了一天,就有点待不住了。
好吧,他根本不是当咸鱼的命!
可能他这种人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就像有人在后面拿刀逼着他,一旦停下,就会有某种迫切感席卷全身。
眼前生活的摧残和空荡荡的钱包,都在他想要自暴自弃,摆烂躺平的时候,从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恐慌感。
于是第二天,花浅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着准备好的简历去影视城了。
结果和以前一样,不管去哪个剧组,最后都被赶了出来,有几个比较好的副导演,拿到简历的时候夸了几句不错,转头就将简历扔进垃圾桶里。
唉,不过谁不是这样的呢?
都一样。
第三天的时候,花浅混到了一个酒局,这个酒局原主也有参加,还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也就是之后「祥云记事」剧组的导演,也是原主之后参演的那部剧。
他马上就要遇到纪弘深了!
…
周五,顾政回来了。
花浅听到敲门声,将门拉开,看到顾政,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情绪,“放假?”
顾政点点头,“嗯,休息两天,周日下午回去。”
花浅转过身走进去,没有说话。
顾政盯着他的背影,手里提着一个大包,里面是些换洗衣物,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
他将东西放回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花浅就坐在沙上,腿搭在桌子上,低头扣着指甲,偶尔掀开眼皮看一眼电视。
他的专注力或许在指甲上,又或许在电视上,总之,不在顾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