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钊给小橘白在医院里充值了一万,要医院给橘白做最高规格体检加绝育手术的时候,岑康宁副本才刚刚进去。
而等到岑康宁终于打完一个副本。
祁钊已经驱车离开医院。
夜幕开始降临,整座城市却仿佛刚刚苏醒。
市中心的主干道上车水马龙,到处堵塞。原本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祁钊却足足开了半小时。
他开车的时候总是很专注。
不紧不慢,不挤不抢。
然而整整半小时的堵塞,饶是祁钊,也难免感到一丝久违的烦躁。
也许是因为这趟出行的缓慢——祁钊精确计算每一个红绿灯时间,可路途中却总是出现各种意外状况导致拖延。
又也许是因为今晚安排的实验可能无法按照正常时间进行。
祁钊讨厌这种脱序。
还也许,理由很简单。
只是因为上周的周五晚上他还在与合作对象在卧室里躺在一张床是,可时隔仅仅一周的今天,合作对象表示,晚上他不回家了。
祁钊暂时无法判断这三种理由哪一种在他的情绪中占据主导作用,但可以非常肯定的判断出,使得自己心情由烦躁转为糟糕的节点生在闵正祥出现以后。
这个人分明应该昨天就离开学校。
可在周五的晚上,却依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门前。
祁钊冷冷地看他一眼,并没有想请他进门的意思。闵正祥却堵住门的入口,目光不善上下打量着祁钊。
“祁教授,很悠闲呐。”
闵正祥率先开了口。
这位前top大学院长的情绪管理能力堪称顶级,在刚刚被迫离任请辞的情形下,竟然还能笑出来。
虽说那笑意只是很虚假的浮在脸上,可没有撒泼打滚,着实让祁钊对此人“刮目相看”。
于是祁钊说:“不及您。”
“……”闵正祥的笑意当场僵在嘴角。
“你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
闵正祥僵了片刻后,倏而又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多少带着点自嘲的味道:“当初我刚刚接任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少跟你打交道。我没听,因为我觉得,来p大怎么能不跟祁教授打交道呢?既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限,又是祁老的孙子。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不说。
还落得如今这个荒唐的下场。
说到这里,闵正祥的表情不由自主地阴狠起来。花白的丝中,一双灰黑色精明的眼珠子放肆地盯着祁钊,宛如贪婪的鬣狗盯着自己腐烂的猎物,嗓音没由来就多了几分沙哑与威胁。
“祁老没告诉你,年轻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吗?”
祁钊的反应却很平淡,至少比闵正祥想象中的要更平淡。
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说:“没有过。”随后又看了眼手表,很冷静地问闵正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一副自己很忙没时间接待闵正祥的态度。
闵正祥:“……”
“别给我装蒜了祁钊!臭小子——”闵正祥的面具终于被打破,反正也不在这里干了,他的态度相当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