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钊回去继续帮学生做实验了。
岑康宁留在办公室等他下班一起回去。
办公室里很安静,于是岑康宁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方才祁钊说那句话时的表情。
那是很淡定,看上去非常冷静的一个表情。
好像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一般。
然而祁钊没有说:“会。”而是说:“行。”
岑康宁揣摩着这两个字的区别,温度再度上涌,皮肤逐渐变得绯红,从耳根子,一直红到了眼底。
他开始嘀嘀咕咕,碎碎念:“什么叫行?”
“说行好像是我们已经约好了一样,明明我只是问会不会,没问行不行。”
“不行当然也可以。”
转而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是关于上回被自己拒绝的新合同。
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周了,岑康宁拒绝过以后就没多想,可今天忽然这么一个“行”字却让岑康宁猛然想到:
会不会,其实祁钊一直还没放弃?
岑康宁想到这个可能,呼吸一下子停滞般。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很快地跳动,带来一阵接一阵的心悸。
那是冲动。
也是某种讯息。
—
十点二十分。
祁钊总算按时下班。
今天生了这么多事,结果竟然还能跟平时一样准时下班,祁钊把它归功于在办公室里老老实实等待自己的岑康宁。
虽然,等祁钊回办公室的时候。
他已经东倒西歪,躺倒在沙上。
“怎么不去床上睡?”
祁钊刚一回来,岑康宁就醒了,打着哈欠从沙上爬起来,整张脸上都写着困倦。
岑康宁揉揉眼睛,说:“我就想简单眯一会儿,躺床上万一睡着了怎么办?”
“睡着了就睡。”
祁钊道。
又补充说明:“我这里有被子,也有枕头。”
岑康宁摇头拒绝:“不要,我想回去。”
且不说学校里的床睡着肯定不舒服,岑康宁一想到明天一大早自己要从祁钊办公室里衣冠不整的走出去就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