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的。
都说二十二天就足够人养成一个习惯。
但此时此刻岑康宁站在这间他已经生活居住了二十二天的房间里,却忽然产生一种陌生感。
怎么说呢?
就好像是其实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间房一样的那种陌生感,从墙纸的暗纹,再到地板的石材,甚至总是空无一物的茶几。
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那样的让岑康宁不适应。
这种陌生感突如其来,也让岑康宁猝不及防。
可他并不讨厌,甚至大有一种纵容的意味在其中。
于是,冷战就这么开始了。
—
毋庸置疑,这场由岑康宁单方面开启的冷战祁钊一开始并未接收到信号。
在这方面祁钊一向很迟钝。
再加上他早出晚归生活规律,也的确是没多少时间观察岑康宁。
种种因素导致,等祁钊意识到岑康宁也许在跟自己冷战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一种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都不会说话的地步。
分明从前他们还能探讨几句关于营养元素的话题。
起初祁钊并不在意。
他认为岑康宁可能是那天心情不太好。
也许是那天早餐麦当劳的薯饼炸地不够酥脆,可乐没带冰,祁钊知道至少有两回岑康宁都因为这件事在生气。
但当天晚上,
祁钊躺在床上以后,很意外地,他晚睡了两分钟,没能听到岑康宁的晚安。
自从两人被迫躺在一张床上以后。
不知从哪一天起。
出于礼貌,两人开始互道晚安。
祁钊说完晚安以后,卧室的灯会灭掉。而岑康宁的晚安一般不太准时,偶尔提前偶尔延后。
祁钊一开始不习惯自己的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久而久之却也养成了听到晚安后再阖眼的惯性。
可这天晚上。
他没能等到。
第二天清晨他驱车赶往学校,八点钟左右的时候一个博士生进来找他。
两人聊了会儿实验数据处理的问题。
很快博士生看了他一眼,问他:“钊哥,昨晚没睡好?”
祁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尾:“怎么看出来的?”
“你肯定不知道自己稍微一没睡好就有黑眼圈。”博士生指着眼眶下的位置笑道:“不至于吧,昨晚也没加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