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光风霁月化作雾锁烟迷。
男人修长身形沉沉地氤在凛然雪雾里,叫人捉摸不透。
他眉眼懒散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却仅用不高不低的一声,就将冲动的薄成许定在了原地。
之后,他才正过身,向柳拂嬿致歉。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言语时,薄韫白很好修养地微微欠下身。
“侄子不懂事,见笑。”
他收着目光,并不去贸然注视对方的肩膀和手臂,只问:“有没有伤到你?”
分寸感恰到好处,温和却不逾距,令人如沐春风。
“没有,”柳拂嬿将被捏红的手腕背到身后,“没关系。”
薄韫白淡淡瞥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薄成许,沉下嗓音。
“是他无礼在先,如果你希望用更严肃的法律手段介入这件事,我绝不包庇。”
“你倒挺严厉。”
柳拂嬿有些意外。眼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薄成许像泄气皮球般瘪下去,又觉得稀奇:“他很听你的话?”
闻言,薄韫白似乎扯了扯唇。
“大概是不敢不听。”
“那你帮我做个见证,让你侄子别再来找我了,行吗?”
柳拂嬿问得挺恳切。
薄韫白看向一旁脸都吓白了的薄成许,语调没什么明显变化,听着甚至堪比和风细雨:“听见了吗?”
结果一听这语气,薄成许的脸色由白转青,两条腿抖成筛子,比见了猫的老鼠还可怜。
“听、听见了……”
哭丧着说完这句,少年人扭头跑出画室,似有低低的哽咽溅落在夜风里。
柳拂嬿实打实地松了口气。
“回去我会罚他。”薄韫白言语耐心,似在抚慰,“小许性情冲动,不过从小到大,确实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出格事,吓到你了吗?”
“没有。”柳拂嬿回得简洁。
因为她清晰地察觉到,这人深夜前来,只是出于管教晚辈的责任感,跟关心自己半点不沾。
而早在更久以前,晚宴对视那一秒,她便隐约觉,这人纵有一副谦谦君子的皮囊,本质上却是她的同类。
对一切都厌倦,所有温情都作伪。
果然,薄韫白没有继续安慰她,只淡声道:“你胆子很大。”
柳拂嬿自嘲:“见多了这种场面,谁都能攒下一点经验。”
薄韫白似有不解:“什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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