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歲提出的問題,好似叫他找到了切入點,這實在不難回答:「稻妻是我降生的地方,我曾經在踏鞴砂生活過,之後才去了至冬。」
看到時歲似乎對這有興,散兵多講了幾句。
從最開始未有名姓的降生,懵懵懂懂便被神靈棄之不用,扔去了華美的牢獄之中,日日對著不曾變化的舊窗紅楓。
隨後便是名為「傾奇者」時在踏鞴砂美好平靜而又短暫的生活,宛如鏡花水月,破碎得那般輕易。
然後便是離開稻妻前往至冬,在深淵中度過不知幾何的漫長歲月,有了的名字「散兵」。
他原本以為這些事情說出口實在不易,但一切都抵不過時歲閃爍著光芒的眼眸。
「如今,我名『阿帽』。」散兵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暗自輕嘖。
他實在不知道小吉祥草王為什麼會想出這樣的名字。
但——
他抬頭看看時歲,突然又覺得這個名字順耳了起來:「更多的事情,得等納西妲來告訴你了。」
其間種種,靠言語是說不明白的。
「所以,你其實是人偶嗎?」聽完了散兵的簡單講訴,時歲忍不住問道。
同時他在心中暗自嘀咕,難怪當初剛認識的時候,阿帽說他不是妖怪,原來是人偶。
「嗯。」散兵低低地應了聲。
「哦哦,人偶啊……」時歲還沒回過神來。
也難怪長得……這麼好看,不像人的那種好看。
等等!
人偶……
時歲想到自己曾經買過稻妻人偶,忍不住將探索的視線朝著散兵看去。
察覺到時歲的視線,散兵也任由它在自己身上遊走。
初初知道自己朝夕相處之人其實是人偶,還有這樣的過去,卻只是好奇而已,已經是很淡定的反應了。
他一定要相信時歲。
目光宛如游蛇一般在散兵的身體上蜿蜒,從修長的脖頸到平坦的胸脯,再沿著一直向下……
「你在看什麼!」感受到時歲目光所停留之處,散兵忍不住有些惱羞成怒。
緋紅之色一路蔓延,瞬間便爬上了臉頰,說不清是羞還是惱。
「我,我咳咳……」時歲輕咳了兩聲,支支吾吾道,「我有點好奇,稻妻人偶好像是沒有性別的……」
至少是沒有性別特徵的,只靠服飾來分辨。
「……」散兵沉默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