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容宗瑾说着。
容相颌,那圣旨放到桌上,沉眉而视。
容宗瑾的视线也随之落下,和煦的嘴角些微低沉,“此番调派官员,我容家已居劣势,儿子也被免了御前行走之格。朝中不少人跟风疏远,便是借词前来探病,也不过是想要探探父亲的口风。而皇上却在这个时候下旨省亲。”
“后妃省亲,历来都是莫大恩宠,更不要说是帝后亲临。所以,这一压一抬,便是历来帝王惯用的平衡之策。”
容相眼中精光一闪,“不错!不论皇上如何施以恩宠,我容家如今也已经是行在刀尖之上,一不小心就会头破血流!”
容相一手拍到了案几之上,“告诉夫人,准备迎接帝后尊驾!”
“是!”
容宗瑾应诺。
“尤其是月儿的房间,更要好生布置!”
“是!”
“你和月儿走的亲近,就交给你去办吧!”容相看向容宗瑾,眼中深邃。
容宗瑾眸中一闪,低垂下头,“是!宗瑾明白!”
………………
容宗瑾关上房门。
看了眼头顶上阴沉的天色,容宗瑾和身后的随从低低的说了些什么,隐隐传来的话语声莫约的听着是请夫人布置府中上下的事宜。
很快,那名随从离去。
容宗瑾却是转脚往往自己院落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络绎的遇到府中的丫头侍婢,不论清秀美丽,满眼中的倾慕均都是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身上。容宗瑾都回以温和和煦的笑容。
饶是此刻天边已经泛起了浓重的幽深云雾,凡容宗瑾所过之处,仍若明媚光华。
随着他所行之处,府中上下的丫头婢女渐少,很快便只有数名家丁走过。只是看到容宗瑾,都齐齐的唤上一句“大公子”。
容宗瑾也一一颌,和煦温润的面容并无二至。
很快,一处偏僻的院落呈现在他的面前。
不同容府其他院落的繁华,此处独显得幽静的多。
一来,这里已经近一年无人居住。
二来,本就鲜少人烟。
容宗瑾脸上挂着的笑意缓缓的退散了去。
容宗瑾温润的眸子里沉静如潭,似乎永远都淡淡勾着的弧度的唇角也不着痕迹的沉了下来。
他抬手,推开院门。
院落里,青板石的小径带着沉淀的颜色从他的眼前铺开,沿着小径左右,几处的花草在隐隐而来的风中摇曳。
院中,几株大树参天,本就不着光亮的院子,此刻更显出一丝的阴沉冷意。
容宗瑾的目光在院中一一扫过,遂,他低下头,沿着青板石,往里面正中的屋子里走过去。
院子里虽不曾繁茂,可显然是有打扫过去的。
门扉紧闭,上面并没有什么尘土。
容宗瑾推开门。
“吱呀——”的声响,一如外面阴沉的屋内,缓缓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桌椅床褥,茶盏书籍。
无不是摆放整齐。
甚至桌上还摆着本掀开的书册。
即便是不过去,他也知道那本书掀开的那一页上写的是什么。
甚至,他都可以倒背如流。
她离开已经九个月零三日。
而他每隔十日就过来一趟。
所以,这间屋子,他已经来过了十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