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昭面色談不上好看,「情況不太好。」
「怎麼說?」
部隊對戰死的軍人都有政策,每個月還有錢領,雖然不多但也能保證生活了。更何況謝延昭當初還給了一千,只不過除了許諸這事沒人知道而已。
謝延昭沖他揚頭,示意邊走邊說。
「她們回去半年,孩子娘拿著家裡所有的錢再嫁了,現在是老兩口帶著虎子過,每個月的錢也都被虎子大伯給領了,根本沒到他們手上。」
他沒說的是,他見到虎子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餓成皮包骨了,七歲的孩子還跟四歲一樣。
「老的老少的少,這日子該怎麼過?」許諸皺眉,「撫恤金跟你給的錢也被拿走了?」
謝延昭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許諸卻知道了答案。
自做了政委後,見過不少這樣的事,人都佛了。可是把所有的錢全帶走,孩子扔給爺爺奶奶,這個當娘的也太狠心了。
「那錢要回來了嗎?」
謝延昭點頭:「我把他們安頓好了才回來。」
「那就好,」許諸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這個煞神辦事,他放心。
軍人哪有容易的,許諸見過不少無可奈何的事。虎子不是個例,更不是終止。
這就是他們的無奈。
許諸原本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朝前走了幾步,正想跟謝延昭說幾句話,卻發現這人竟然落在後面。回頭時還看他站在原地不動,疑惑地問:「怎麼了?」
謝延昭修長的食指抵住薄唇,示意他閉嘴。
許諸:「……」
他乾脆走過去,便聽不遠處有聲音傳來。
「……真的假的,你還嘗過那小娘們的滋味兒?」
「我還能騙你,」說話的人顯然很得意,「那小娘們在床上騷得很,纏著我不放。不過到底是城裡的知青,那身皮肉……嘿嘿嘿。」
未竟的話語中竟是猥瑣。
「猴哥,要是我也能嘗嘗阮知青的味道就好了。」
聽著這話,他下意識地看向謝延昭,果然,這人臉上的表情早已鐵青一片,眼中更是帶著讓人膽寒的凶光。
被叫猴哥的那個人把胸脯拍得震天響:「這有什麼難,哥今天晚上就帶你摸過去……」
壞了!
身邊的人卻早已像一陣風似的躥出去,許諸撇撇嘴,將叼著的狗尾巴草拿掉。再聽耳邊傳來的慘叫聲,就這,還說對人家沒那個意思。
嘖,口是心非的男人。
猴哥一行四五人,卻被謝延昭一個人給壓著打。幾個人被打得哭爹喊娘,不一會兒就見血了。
而謝延昭滿臉戾氣,那副又凶又狠的模樣也將許諸這個並肩多年的戰友嚇了一跳。
這貨上回這麼凶的時候,把他在內的12個人全給收拾了一頓。
想想挨的揍,許諸身體都開始幻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