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亮容易感伤。你有啥想不开的。”安影抱着一壶酒,打了个嗝,“你在圣上眼皮底下干了这么多小动作,他最后就撸了你的官职而已。”
“换我的话,肯定把你关起来再说。”
哎呦,安影捂着头,一看苏黄哲扔过来一块橘子皮。
“你吵死了。”他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走到安影的床头。
安影顿时红了脸,“苏大人,这不合适吧?我们还是得三媒六聘。按流程来。”
苏黄哲在转身从床头掏出那枚玛瑙印章。
安影傻了眼,结巴道,“你,你听我解释。”
“好啊,解释吧。”他玩着印章,眼睛含着笑。
“罗巧娘她硬塞给我。那个,你别和陈东说。”安影趴在床沿,可怜巴巴地看着苏黄哲,“我什么也没干。我想着哪天有空把印章给她女儿送去,也算是念想。”
苏黄哲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下次藏东西可得找个好地方。”
“说实话,我昨天看到这印章的时候,真的想拿它敲敲你的头。”苏黄哲抓起她的头发,手指卷起又放掉。
“当初我和陈东可是没少花力气找它。”他拿起印章看了看,“陈东已经把当初罗巧娘手下都一网打尽,它现在没用了。”
“我和陈东还一度怀疑你是细作。”他趴在安影的肩头,低声笑着——“哪有这么奇怪的姑娘,没读过几年书,推起案子来头头是道。”
安影有些心虚,转念一过,又直起腰来,“现在还怀疑吗?”
苏黄哲一把抱起她来,哈哈大笑道,“不怀疑。你天赋异禀,聪慧异常,是老天爷给我的宝贝!”
番外(一)
过完年,赵丝丝就有些迫不及待。
大姐赵盼盼见她每日穿进穿出的,忍不住说道:“你这是干嘛呢?”
“我开春要去刑部做事。”赵丝丝略有些得意,“我不得先准备准备。听说刚去的低等官员,常常要跑街面。我得准备些软底的鞋子,记录的簿子,好用的笔墨。”
她拍了拍自己新做的小包袱,“你看,这样都能背在身上,多方便。”
赵盼盼有些发愁地看着她,“娘已经给你在相看人家了。你能不能消停几天?”
“哎,我这是正事!”赵丝丝昂首道,“你这语气不对!”
“什么叫消停!你注意措辞。”
赵盼盼摇摇扇子,“正事?你有刑部官员的文书?什么官职?几品?拿来我看看。”
赵丝丝闪到一边,“大冷天的扇扇子,你离我远点。我冷。”
“我这不得去刑部报到才能拿到文书,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着什么急!”赵丝丝整理好衣服,“我可是要破大案子,不像你,做几首酸诗,开几个文会,有什么用!”
哎呀,赵丝丝脑袋被狠狠砸了一下,她抱头跳得老远,“爹!你干嘛,脑袋被你打笨了。我还要破案呢!”
赵浦摸摸自己的手,刚刚确实手重了,他咳嗽两声,“丝丝,你去刑部可得谨言慎行。什么破大案子,这种话可说不得。”
赵丝丝忘记脑袋疼,凑到老爹身边问道:“为什么说不得?”
“哎呀,你去刑部,上峰交办给你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不?什么大案小案,只要是上峰交代的事情,都是大案。”赵浦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挑活,交给你的活,做不好有困难,回来和爹说。”
他又心事重重地说着,“哎,你是跟着安郎中吗?”
“应该是吧。当初可是她和苏大人答应让我进刑部的。”赵丝丝得意地抱着包袱,“我是特招!”
赵浦抓抓脑袋,他头上的毛发不多了,最近事情一桩接一桩。
“我和你说,现在刑部尚书是陈东。苏黄哲被撸了个白身,现在去金陵府书院教书去了。我听说苏黄哲和陈东关系向来不好。”
“安郎中和苏黄哲要成亲了吧?哎,怕你跟着安郎中会不会被陈东记恨呢?陈东可不好惹。”
“还有,苏黄哲两人就是在破黄尚书的案子时被圣上撸了职务。黄一清这人,脑子一根筋,为谢家肝脑涂地,你说圣上能忍?你进去以后,可别和安郎中走得太近,她将来可是要嫁给苏黄哲的。苏黄哲是谁?谢家的外孙,闽王的表弟”
赵丝丝听得脑袋疼,“爹,你都扯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去破案,破案!”
赵浦跺脚,拉着赵丝丝,“哎,别不耐烦,做人比做事要紧。”
“我知道啊,对上峰要恭敬,态度要好。接活和交活的时候都要笑,笑得灿烂。”赵丝丝道:“我都记得呢。”
赵盼盼和赵浦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赵丝丝,两人都有些忧愁。
赵浦对长女说道:“你说是让她嫁人还是让她做官?我怕做官做出点灾祸?”
赵盼盼捂着扇子笑着道:“爹,你怎么这么不放心。说不定家里出个女尚书呢!”
赵浦忍不住笑了笑,又觉得脖颈嗖嗖凉,回头一看,大闺女扇扇子呢。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哎,希望次女仕途顺利些。刑部再怎么说,至少不会有冬天扇扇子的毛病!
赵丝丝有了老爹的教导,很顺利在刑部办理好了文书,喜滋滋地去找安影。
小易大步流星进来,“安郎中,这是梧州发来的信函。”
安影接过函件,一眼看见门口的赵丝丝,道:“丝丝,你来得正好。你和梁素一起去东西大街调查个案子。”
“梁素,梁素。”安影伸出头喊了两声。
梁素一路小跑,“你收拾好了,咱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