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骆怀珠叫佣人搬了两张摇椅到廊下。
她刚坐下不久,季阚便踏着月色进了院门。
他负着手,在院门处立了片刻,静静观察坐在廊下的姑娘。
骆怀珠似有些心神不宁。
季阚眸光微动,踱步踩过院子里的青石路,步上回廊。
“想什么?”
骆怀珠闻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仰靠在躺椅里的身姿却一动未动,也没回答他的话。
季阚走上前,深深凝视她一番,将拎在手里的纸包随手搁在了藤几上。
他也没再追问,只低身坐在另一张躺椅上,枕臂仰面躺下,陪她一起看夜幕弯月。
寂静片刻,骆怀珠余光轻扫他一眼。
男人身高腿长,一双军靴包裹的修长小腿稳稳杵地,摇椅平稳停住纹丝不动。
那张面廓冷峻的侧脸,一言不发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她拢了下披肩,唇瓣轻启问他:
“玫瑰饼吗?”
季阚眼帘微动,偏过头嗯了声。
骆怀珠,“你不用刻意做这些事,我也并不了解你。”
“那就试着了解。”季阚淡淡回她,“毕竟我已经这么做,公平点。”
骆怀珠抬头看着星幕,眼底情绪一瞬复杂。
“感情不是一日两日能培养的。”
“多花点时间,有的是时间。”
“你这样会让我感觉不自在。。。”
季阚闻言默了片刻,转过头眼眸深沉凝视她。
“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没什么可不自在。”
骆怀珠纤细指尖摸搓披肩布帛,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季阚将她的不自在尽收眼底,于是适时换了另一个话题:
“我来之前,你在想什么?”
脑海里掠过舅母说的话,骆怀珠轻咬唇,淡然垂目摇了摇头。
“没什么。”
“骆怀珠。”
骆怀珠羞愤蹙眉,“怎么?女孩子不能有心事吗?”
我想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你问就要告诉你?
季阚眸色幽静打量她,下颚微点了点。
“女人心思莫测,但做人妻子,最好能对丈夫坦诚,希望你日后,尽早改掉对我有所隐瞒的毛病。”
毛病?
骆怀珠眉心褶皱拧紧,“那也希望你知道,现在我还不是你妻子!你别命令我做事。”
季阚缄默,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戳到了小格格的傲骨。
反思过后,他缓下声:
“过了明日,就是了。”
骆怀珠像被人踩了一脚,坐起身支住摇晃的躺椅。
“是又如何?妻子不是你下属,你要对我指手画脚?”
季阚,“…我只是一问,没有那个意思。”
骆怀珠不想跟他说话,干脆自顾起身离开。
季阚目送她气冲冲地背影,直到人进了堂屋,看着垂帘被甩的摇摇坠坠,这才后知后觉。
小格格,在闹脾气。
就因为他一句话的语气不对?
他坐在廊下沉思,眼底掠过丝迷惑。
意外过后,又觉得有点有趣。
使性子的骆怀珠,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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