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走后,邱书文低声和他说,过几天是你妈妈生日。邱叙猛地想起步入职场的带教生日,点京东次日达拯救他于水火。
柏杨开始玩胶片,当然,他没说自己是玩。他分享给邱叙。
邱叙见胶片原暗蓝色调已偏绿,终于忍不住了:“你确定这不是哪个东欧仓库翻出来的?”
柏杨愤愤不平邱叙之前倒了好多胶片,扬言要复辟洗胶卷、玩翻转片之风,最先从相纸开始。
桌游馆内,耳垂带细银链的李青燃,本想看换座间隙,聂泓霖那桌缺不缺发牌的人。
却先发现,吴姈鹤。之前她一时失言,放话讲:整个半破半繁荣的重山里,单单姓游的格调高。
他顿觉不妙,眼睛如警铃,无声大作。
“你在看什么?”秦熠问,手肘戳了戳李青燃,“问你话呢。”
“你问我为什么一天天念邱叙?”李青燃回过神来,叹气,“日本疫情之前,他先拿到日产switch,后来他又倒国外胶片来卖。”
“那他本职工作呢,一年税后多少?”秦熠讲了,手掌又摸后颈,咧嘴讪笑,“就……单纯好奇。”
“这个不清楚,”李青燃摆头,宽慰式投来眼睛,“但绝对不少。”
倒不追求谁谁都主副业两手抓,毕竟时代已经足够焦躁,要是人人如此,生产力怕不会又倒退。
意外邱叙,只是意外看起来书香气不那么重。人总对别人综合素质有考量,这种三五起伏的好奇,譬如非调性音乐的音波图,在解开对方神秘面纱那一秒,又一窝蜂散开,譬如,音乐节结束后的草坪。
都识得登门来客,吴姈鹤身旁是冯舟。游鸿钰心气一直有点高,好在那双眼睛总是很真诚,复又笑着接李青燃关于邱叙的介绍:“有点意思,”叫道,“改天喝酒,问问他来吗?”
李青燃摆头,表情清漠扫一圈,尽是期待目光,垂头拨开手机点点:“我试试,但……“他皱了眉,”他蛮听家里话的。”
“喔?电话快打快打!”
小二层里人来人往,一局结束,聂泓霖主动从唯一靠背椅站起,邀游鸿钰入座。
聂泓霖双手按游鸿钰身后椅背,掌一挥,游鸿钰转身整理靠枕时,瞥见,故作惊讶仰面:“怎么?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聂泓霖手掌顿在半空,愣滞一下,笑起来,其他七八人也笑出了声。
唯剩吴姈鹤,坐最角落,眼睛循游鸿钰,唯剩后方的垂叶吊兰,快发黑。
休息间隙,李青燃的一个朋友提贝斯包走入店,进入木柜台后,拿起一个保温杯喝水。
李青燃走来,询问,今晚是否要去喝酒。
李青燃似乎有意组织酒局,二号位的吴姈鹤瞰瑕伺隙,主动提出洗牌。
她先朝一号位的游鸿钰笑,再掠睄过众人,寸厚阿瓦隆角色牌咔唰倒过去、倒过来:“前不久,李青燃特意为邱叙正言,说,很多人对邱叙有误解,其实他做什么都有理由。”
似乎是重山邱局的儿子高中朝女孩子淋水的神经病行为,不好名声的影响范围,比较广。能从省会,传到他们的老巢重山市。
不知何时聂泓霖一旁的李青燃,蹙下眉,随后才喊道:“(牌)发到谁了?”
聂泓霖看了他一眼,又笑语解颐,话题早已被众人遗忘之际,游鸿钰却撇到,吴姈鹤朝她露出好奇的微笑,眼睛,却斗狠着。
接近饭点,有人笑着同聂泓霖道别。
游鸿钰今天第一次注意到李青燃,才发现他打扮过,在她的审美中,对方三两耳环毫无中性气质感,更像流痞。
游鸿钰转头询问聂泓霖:“其他的人还回来吗?”
聂泓霖笑笑,收拾围巾:“那些人不清楚,不过这里永远有人的。”这个大房东的孩子,那个公司老板的孩子。
游鸿钰眨眨眼:“你也永远在这里吗?”
聂泓霖思考片刻,速答:“唔,听起来你有事找我。”
又来聊聊,聊聊你干的不够稳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