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比他想得还精彩。
原以为只是夫妻间调情般的闹矛盾,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可是再精彩的戏也有谢幕的时候。
谢尔顿起身,恭敬地走到雄虫身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将目光放在兰斯诺特身上,“诺德阁下不愿跟您回去,元帅何必强求?”
军雌应激一般,锋利的兽瞳如盯上猎物般,锁定在谢尔顿身上,暗沉的眸子写着四个大字:关你屁事。
“我想,阁下奔波一天,应该很累了,”谢尔顿视若无睹,转过身对着诺德,温和地弯了弯眸子,声音很小,依旧是哄虫崽般的语气,温和的嗓音、耐性的语调,“我已经叫家里备好了饭菜,菜品都是由联邦最顶尖的厨师掌厨,您可以饱餐一顿后泡个澡。”
他家里的圆形浴缸泡池,能维持最舒适的水温,侧面有环形圆幕投影供雄虫观影。再将家里最昂贵的止痛药剂倒入池中,这样泡澡时手肘不会痛,还能加伤口愈合。
兰斯诺特眸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那只该死的虫和自己的雄主挨得很近,而雄主身上围着的黑袍,带着浓烈的、属于他虫的讨厌味道。
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雄虫却像看到了救星,不着痕迹地往那虫身后躲了躲,然后乖顺地点点头。
只要不和兰斯诺特再待在一起,他哪里都愿意去。
雄虫竟然答应了!!
军雌一瞬间,目眦欲裂,维系理智的最后一根神经彻底断裂。
他什么话都没说。
手臂的硬鳞倏忽浮现,失去理智的金色虫纹向下颏延伸,竟然有几分半虫化的意思!
“你敢!”
。
当谢尔顿的副官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那只和自家上司不对付的军部元帅,站在门口,翡绿的兽瞳突出圆瞪,身体不住地抖,咬合肌紧合,胸口大幅浮动,脸也紧绷着,无不体现着,他快已经快气炸了。
而他的上司怀里,搂着一只雄虫。
正是兰斯诺特的雄主!
然后,两只虫打起来了!!
我靠我靠,这什么情况!!?
早就听说他们家议员长一直不嫁雄虫,是因为心里有一只放不下的雄虫,但那只雄虫已经娶了雌君,也没有纳雌侍的打算,于是他们上司为爱守身,将身心全部投入工作中,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工作机器,由于没有下次信息素安抚,常年注射安抚剂,导致精神海已经累积到了无比紊乱的地步。
“我们议员长是谁?雄虫结婚了又怎么样,抢过来不就行了!”下官们如是说。
“就是就是,联邦有几只虫家世、地位比得上议员长,雄虫不娶雌侍,就把他的雌君杀了,让我们议员长做雌君!”
他们同仇敌忾,气势汹汹,议员长是联邦前上将,是无数军雌的偶像,只要议员长看上的雄虫,管他雌的法律道德,抢过来就行了!底线,不存在的!
可当有传闻,谢尔顿议长爱慕的是兰斯诺特家的雄主时,他们又默默坐了回去。
据说兰斯诺特的雄主,是一只平民s级雄虫,生得貌美如花,性格更是好的惊虫,连续三年位居“联邦最想嫁的雄虫”榜。
且不论兰斯诺特和谢尔顿微妙的亦敌亦友,敏感的政治立场,他们不可能支持谢尔顿把雄虫抢回来,单论私心……打不过啊。
而且,联邦嗑cp的军雌数不胜数,兰斯诺特和诺德的一生一世一双虫的故事,是许多单身军雌对理想爱情的向往。
无数纯爱党表示,算了算了,联邦雄虫千千万,何必非盯着兰斯诺特的雄主不放呢。
但是,今天,他们的议员长站起来了!!
副官激动,副官看戏,副官差点忘记了正事。
他愣了几秒,才从两雌争一雄的狗血剧集中挣扎出来,“加西亚议员长,检察院那边来消息,问您什么时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