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都没有。
雄虫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在协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声音听不出怯弱,也不见丝毫的愤怒,甚至隐藏着一丝微妙的跃跃欲试,“需要摁手印吗?”
兰斯:“……”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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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两人的姿势已经变为诺德躺在床上,兰斯诺特侵身压住了雄虫,却没有将身体的重量压在雄虫身上,而是用大腿支撑着床垫。
兰斯诺特的床垫睡起来非常舒服,从塔乌星特产长绒做成的床垫,内核是高密度的记忆棉,贴合虫体工学,表面覆上一层柔软细腻的桑蚕丝,诺德甚至能看见兰斯诺特微微凹陷进去的膝盖和肘臂。
精壮裸露的男性躯体正对着他,诺德感到一丝微妙的不适,侧过脸,余光却总能瞟到雌虫胸口那道约十公分长,被异兽利爪划伤的狰狞伤口。
“放开我。”
又是舔他又是床dong他的,到底是闹哪样啊?
兰斯充耳不闻。
一双竖瞳像盯上了毫无反抗力的野兽那般凶狠而势在必得,但诺德还是察觉到里面不为人知的……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
“诺德,你到底怎么了?”兰斯诺特手掌覆在雄虫的额头上探测温度,他的掌心很烫,肌肤直接接触,诺德不禁瑟缩了一下,侧脸躲开。
没有烧的迹,兰斯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对方的语气简直温柔到诱哄——忽视他看向自己的锐利兽瞳的话。
但现在,诺德觉得他副模样更像杀死猎物前的临终安抚。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兰斯。”诺德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兰斯诺特的对手,面对强大的敌人,不露出怯弱的神态,也不过分嚣张,适当的从容才有回旋的余地。
“你给我预订的星舰难道不是中午吗?时间应该快到了。”
“星舰?你要去哪里?”兰斯一脸莫名其妙。
诺德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搬走啊,你失忆了吗,兰斯诺特?”
兰斯诺特被“搬走”二字冲击到了,一向理智到冷漠的脸有片刻的出神,眼底只有茫然,“为什么要搬走?你要搬去哪里?”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日子,”诺德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兰斯诺特什么神经,怎么一下子就记忆错乱了,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我们协议今天到期,也就是离婚的第一天,你忘了吗?”
“原本我打算一早上就离开的,但不知为什么我躺在了你的房间,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扯淡,但我向你誓我不是故意的,老实说昨晚生了什么我压根记不清了,或许我该对我的酒品重新评估一次……我不是在纠缠你,兰斯,我相信你是明辨真相的虫。”
对方是联邦新晋少将,行事雷厉风行,面无私,即使讨厌自己,倒不至于一句辩解都不听。
轰隆——
“离婚?”兰斯诺特近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眸子里炙热得要喷火,“你要和我离婚?”
诺德看着他,瞳仁里的莫名其妙都快溢出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把我们的协议弄丢了,我这里还有电子档备份。当初的协议里白纸黑字,将离婚的条例都写得很清楚。”
“离婚”两个轻飘飘的字眼如同炸药,激起平地一声惊雷,兰斯诺特大脑宛如宕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诺德,今年是几几年?”
“3256年啊。”
靠!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