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结界有不明生物闯入,有不明生物闯入,正在遭受激光炮轰击,正在遭受激光炮轰击!”电子安全网的警报声传来,声音尖锐刺耳。
“什么?”卢申往后撤了一步,尼威弗应声向前。
卢申启动地下室的按钮,出来一个小型战舰,2o只压舱整齐堆叠,被移入战舰后侧。这里不是他最大的血液提炼工厂,而是位于塔森星一个极小的小厂,按理说不会有别虫知道这里的地址,但事实是他就是被现了。
“你开着星舰把引子带走。”卢申说,把诺德从压舱里放出来,从裤子后兜里抽出来一个银质匕,抵上雄虫的下颚,一手腕环住诺德的脖颈,“至于你弟弟,等我们转移到山谷,我就把他放走。”
舱门是用最高强度的材料制成,没有卢申的允许根本打不开。
“你要干什么?”尼威弗蹙眉。
“当然是……”他嘴角裂开一个弧度,“会会兰斯诺特,让他亲眼看到他的雄虫死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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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我将指挥权限交给你,稳住队形,把胜利的果实摘下来,献给联邦的虫民!”兰斯诺特说。
“您要去哪里?”副官焦急的脸浮现在战术屏上。
兰斯诺特没有回答,他打开星舰大门,肩胛骨裂开一道缝隙,展开白色的羽翼,只身投于黑暗无垠的宇宙。
“元帅!”此时正是对战的关键期,脱离阵型的战舰都无法抵抗敌军的炮火,何况是□□凡躯?
兰斯诺特充耳未闻,只是要紧牙关,反复在心里说,快一点,再快一点。军雌的双翼收拢贴合在身后的鞘翅,千钧一之间,那度竟然是比激光炮更快!
竟然是军雌的禁术“熵裂”!
“元帅,您不能这样。”副官瞪大了双眼,嘴里咆哮着劝阻的话,“‘熵裂’的极限状态最多只有2o秒,您会……”
“熵裂”由于突破熵增定律,逆转时空,故而得名,那是调动全身的精神海、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极飞行模式,巅峰度甚至能过光能弹,一旦过这个时间,对身体的损耗不可估量。
敌军的激光炮在身后交织成死亡之网,兰斯诺特充耳不闻,如蝶穿花,在炮火中翩跹起舞。
他的翅膜被高温灼伤,却仍能精准计算每一道激光的轨迹——这是十多年军旅生涯刻入骨髓的本能。
“诺德,诺德…”他在心中默念,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翅根撕裂的痛楚。
记忆不受控地回溯到那个雨夜,他推开雄虫递来的醒酒汤,任由那份心意在茶几上冷却。
统领十万大军的将领不会因一只雄虫的生死而舍弃他的部下,但是兰斯诺特·涅尔一定会去。
哪怕粉身碎骨也会。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兰斯诺特已经进入跃迁通道,双翼收拢成流线型,精神力在体内奔涌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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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卢申掐住雄虫的脖子,刀柄抵在他的下颚,只要刀尖再往上移一点,雄虫喉管就会被割破。
兰斯诺特赤手空拳,偌大的白色羽翼展开遮天蔽日,缓缓降落,矗立在天台,鲜血顺着额角留下,如同一尊煞神。
兰斯诺特看着雄虫,眼眶几乎要突出。
“放开他,条件随你开。”兰斯诺特将目光转向卢申,再开口时声音如砂纸磨擦。
“这可是你说的。”卢申匕在诺德颈上游走。
他从腰后侧摸出一把锋利的银刀,丢到兰斯诺特脚畔,咧开嘴笑了笑,“那,你把自己的翅膀剜下来。”
诺德惊了。
将翅膀生剜下来,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雌虫战斗状态下的羽翅边缘锋利如刀,轻易就能割破钢铁,但翅根的神经密集,极其敏感,可以说是雌虫身体最脆弱的部位,平常只要用力捏一下都会红。
卢申却不觉得有什么。
他曾经就被雄虫活生生剜下翅骨,他痛恨雄虫,是兰斯诺特说要推翻旧制,塑造一个雌虫至上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