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洗澡棚已经湿漉非常,水汽弥漫,下脚都不自禁注意踩实一点,免得滑倒摔了出洋相。
薄琢跟顾爵分别进入隔间清洗自己,温水从头蔓延身体,直到把头完全浸湿打洗水洗头。
薄琢洗得比较仔细,得亏棚里人多热气重,不然就这简陋的环境,早感冒了。
当他洗完头,正往身上抹沐浴露时,隔间的帘子忽然掀开,倏地钻进一个人。
薄琢心头骤跳,险些岔了气,他紧紧盯着突然到访的男人。
男人摇摇搓澡巾:“搓背呀,忘了?”
薄琢咬牙:“你不会打个招呼吗?”
顾爵环着手臂,笑得蔫坏:“那就看不到你现在受惊的呆猫样儿了。”
薄琢觉得自己果然是给对方过多好脸,对方又开始旧病复,来撩拨他找抽了,他压着声调,让人瞧不出他内心想法,缓声道:“你过来。”
顾爵不明所以地走近:“嗯?”
薄琢猛地扯掉顾爵围在胯骨上的浴巾,用粗糙砂面的搓澡巾狠狠一刮,他没有撤离开,仍然抵在那,他半抬眉眼映入青筋暴起,却不得不压抑动静的人:“有趣吧?”
顾爵脸皮抽动,再也笑不出来,更不敢轻易回答,害怕说错一个字他就成太监了。
“不是喜欢说话吗?”薄琢腔调寒,一字一句清晰泠然,“怎么不说话了?”
顾爵看着比前一次火还要漂亮的人,尽管察觉到险峻的危机,他应该识趣一点,可面前的人眼角眉梢每一分每一毫的冷意,可以把他冻得四肢僵硬,也可以将他平稳循环的鲜血燃烧得凌冽。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跃跃欲试。
“我给你咬。”顾爵指自己的嘴巴,“它就不会嘴欠了。”
薄琢要忍不住骂脏话了。
他居然跟一个傻逼纠缠不清。
“我还没给人咬过,是第一次,你也是我第一个……”顾爵顾不得命根子的危险,他凑上去吻牵住他大部分心神的软唇,唇齿里传来他郁闷的牢骚,“你不能嫌弃我。”
薄琢心烦,真的烦,遇上顾爵事态总是会失控。
搓背成打架,结果又变成接吻,还要听对方倒打一耙的委屈。
薄琢方才的心气被人整没了,但他暂时也不想这么简单地让顾爵占便宜,他偏过头结束了这个吻。
“薄琢。”顾爵嗓音哑得厉害,他想继续,但不想又惹得人火,只能艰难克制住。
薄琢微红的眼尾眨动,羽睫刷开眸里涣散的碎光,透出一片清冷底色:“搓背。”
他们今天说好的搓背,只是搓背。
“……”
顾爵看一眼薄琢,又看一眼丢在地上的搓澡巾,再瞧瞧薄琢手里刚刚威胁过他小兄弟的搓澡巾。
该死的搓澡巾。
“没事就出去。”薄琢下逐客令。
顾爵不情不愿挤出两字:“有事。”
吃不着,看看摸摸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