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钟北用过来人的语气道:“你爷爷生病这事,先要看医生,然后是我和你大伯,最后才轮得到你,你回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燕回让我回去看看。”余响打断老父亲的絮絮叨叨,抬眸看向燕回。
他正在给燕声剥虾,脸庞在暖光灯的照射下仿佛罩了一层滤镜,显得格外温柔。
“他和声声也会和我一起回来。”
“声声也要来云京吗?”
言真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余响的耳膜,他将手机拿远了一点,慢了半拍才回答道:“是。”
“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别墅就买大一点啊,现在怎么办,燕回和声声回来了住哪啊?”电话里响起啪啪声,言真气急败坏的,也不知道在问谁。
“你打我干什么?不是你说住够四月庄了,不想要那么大的房……”
余钟北话还没说完,就被言真无情打断。
“这样,委屈王妈住酒店,你和我爸住王妈房间,我和我妈住他们房间,咱俩的房间让给响响他们三个人住。”
“王妈房间就一张床!”余钟北跳脚道,“你让我和你爸住一间房,岂不是要我们俩睡一张……我宁愿打地铺!”
“好啊,那你就打地铺吧。”言真一锤定音,转而问余响,“响响,你们明天几点的飞机啊?爸爸妈妈明天来机场接你们吧。”
余响抿住唇角:“妈,不用那么麻烦,燕回已经订了酒店,我和他们一起住。”
“啊?那好吧……”言真话里难掩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也好,你们住酒店方便一点,那几点的飞机呢?”
余响正想说不用来接,就听到言女士义正言辞地说:“接是一定要接的,人燕回好心收留你,我们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余响无奈,只能老实交代了航班信息,和父母约好明天中午十一点机场见。
吃完饭回到家里,燕回和余响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余响的东西少,三两下就搞定了,又在燕回的指挥下帮燕声整理。
“声声,你那条毯子能不能别带了?”燕回无奈道。
“要带。”燕声说着,把一条洗得白的小毯子放进行李箱。
“你现在不是不用抱着它睡觉了吗?”燕回想把毯子拿出来,却被燕声一把摁住。
“不抱,但是要带着。”
看着儿子脸上固执的表情,燕回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余响看了眼小毯子,问燕回:“那个是什么?”
“声声的阿贝贝,他出生时的包被。”燕回检查着燕声的作业,把没写完的放进行李箱,“他现在不会抱着它睡觉了,但走哪都要带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脱离阿贝贝。”
“阿贝贝?”
“相当于婴儿安抚奶嘴,没有它声声就睡不着。”
余响还是第一次听说阿贝贝,趁着放燕声衣服时拿起小毯子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大约半米见方的正方形纯棉薄毯,已经洗得白,中心部位甚至有些透光,只能从边角处看出,这条毯子原本应该是淡蓝色。
毯子上没有任何图案,只在角落绣着一排小字——
锦都华南医院。
原来声声是在华南医院出生的……余响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转头一看,正是燕声。
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毛毯,余响尴尬一笑,三两下折好毯子,把它放在了行李箱的角落里。
亲眼看着毛毯被放好,燕声高兴了,冲着余响笑了笑,转头拿起一盒乐高。
“燕声声,放下。那么大个盒子,你想往哪塞?而且你带去云京拼好了怎么带回来?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