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晋文公重耳。
那实在是太精彩太刺激了。
所以,小儿科式的打架斗殴欺男霸女在他看来成为了特别没品、浪费生命的事情。
他不想浪费生命在这种事情了,现在,他有更高的追求。
以袁术那种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行事风格和认知,他都敢做皇帝梦,搞一个预备称帝的戏码,那我比他强多了,我的追求应该比他更高才对!
袁术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那我袁树就必须要把这手好牌打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局出来!
仲氏皇帝?
哼!
怂货才当仲氏皇帝!
袁树暗暗定下了自己的目标,然后开始认真的探究一条可以为之的道路。
这条路怎么来?
恐怕就要从书上得来了。
袁树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书本上,回到了满纸光荣正确、纸缝里却都是阴谋诡计的经书中。
当然了,每当袁绍没事找事阴阳怪气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指使许崇这颗肉弹冲上去扛揍,自己在后面对着袁绍一顿输出,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后面袁绍觉得自己年龄更大却总是挨揍,很没有面子,就把自己那头的许攸给拉上助阵。
结果许攸是个战五渣,后面就演变成袁绍和许攸一起被许崇摁在地上,袁树挥着拳头招呼上去,让他们两脸桃花开,感受到春的温暖。
除了会毫不犹豫的对袁绍发起痛击之外,袁树简直就是个三好学生。
袁树作为家中难得出现的“神童”,家族更是生怕他读书太多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结果走了当好学生的歪路。
所以在他读书的时候,袁逢、袁隗也会不遗余力的传授给他更多的社会现实知识,让他知道书本上写的和社会现实之间的差距,培养他的狼性。
更有甚者,袁逢和袁隗还都鼓励他去做点出格的事情锻炼锻炼胆气。
比如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什么的,实在不行杀个人也好,为此还拉着袁树传授击剑、挥刀、射箭、御马驾车的技术。
袁逢就差直了明白的告诉袁树——好儿子,别看书了,出去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一下好不好?
可袁树作为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要不是袁逢是他的便宜老爹,他高低要指着袁逢骂一句【武大郎做生意——你食不食油饼】?
我什么身份?
欺男霸女?
low不low?
但是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当时袁树的两条胳膊都比不上袁逢的一条小腿,为了获得读书的安宁,所以就时不时揍一下袁绍应付了事,把袁绍揍趴下之后继续看书。
家里长辈发现袁树比起为非作歹还是更喜欢读书之时,还甚是忧虑,再看到袁树暴揍袁绍和许攸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手,出手犀利,这才相对放松一些。
别看书看傻了就好。
只要袁树还愿意揍袁绍,家族就不怎么干涉袁树的自由阅读,于是袁树得以阅读更多的书籍,其中就包括左传。
读了左传之后,袁树才认真的意识到从学术角度来说,左传才是真正适合春秋经的解读教材。
穀梁传也好,公羊传也好,今文经体系内的这两家都是把春秋经当作政治纲领来看的,唯有左传是把春秋经当作历史政治教材来看的。
而从根本上来说,袁树本人也更加认同春秋经的历史政治教材属性。
公羊传的学者们普遍认为春秋经是孔子晚年表述自己心志、统合一生全部政治观念的作品,是孔子一生思想的精华,却偏偏不怎么在意它的历史属性。
袁树看来看去,只从春秋经里看到了大大的“春秋笔法”四个字,实在看不出来多少政治纲领的意味。
甚至是公羊传本身,倒也没有把政治纲领的意味上升到国家层次,更多的则是表述公羊高自己内心中的那个孔子的形象。
直到董仲舒这位超级大佬携带着他的巨著《春秋繁露》横空出世,对公羊传做了另类解读,儒家学派的正式治国纲领才逐渐成型。
董仲舒在对公羊传的解读层面堪称是肯尼迪坐敞篷车——脑洞大开。
不管是不是孔子的意思,只要符合当时儒家学派的利益,董仲舒总能找到诡异的角度将其与孔子联系在一起,硬生生把公羊传整成了一个超级缝合怪。
对此,孔子都只能摊开双手表示无奈——我都死了,我说什么还不是你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