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两种可能,高仲元是故意的,想要借机把他们从河边引回来,他好有机会做其他的事情,另一种可能就是袁鑫是瞒着高仲元来的。
这两种,怎么看都像是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正这时,一个年过半百秃顶的男人走了进来,“老李,给我拿两瓶老白干!”
老板娘一听到有人喊,掀开帘子看了眼,随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去里面的柜台拿酒,“你可真行!大白天的就喝酒啊!”
“谁规定喝酒还分白天和晚上的!”男人靠着柜台,往费宇和乔直的方向瞅了眼,挺自来熟地说道:“哟,咱们村这些天可真是热闹啊!刚走几个又来俩,你们也是来考古的?”
看来这人是见过江时俞他们的,费宇说:“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这儿考古?”
“对啊!他们来考古瓷器,我们这儿可是有宋朝遗留下来的遗址!”说着,他现自己说的有点多,“你们也要考古?”
“是啊!”费宇回答,“不过我们不考古瓷器,来考古人的。欸,在我们之前来的那几个人,他们还在村里吗?既然大家都志趣相投,也能认识认识,交交朋友!”
“那可能晚了!他们昨晚就离开了,本来还约好今天去遗址看看的,结果临时又变卦了!要不是因为那几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个是我的外甥,我都要以为他们是骗子来的。”
“哦?那几个人看上去很奇怪吗?”
“可不是奇怪吗?坚决不让去遗址的时候,轮番来找我谈,好不容易村委商量着同意了,他们又临时变卦,说是临时收到通知有什么事儿,又都回去了,害得我又去跟村委解释,这不是有毛病吗?”
老板娘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拿着两瓶老白干递给男人,“原来咱们村里真的来了几个人啊?”
男人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他们几个不是都还住在你这儿的吗?你这什么破记性啊?”
“……是啊!我记性特别不好,所以我突然想起来你上个月上我这儿买的五瓶老白干的钱还没结呢!现在结一下!”老板娘伸出手要钱。
“……”男人哂笑,他拿起两瓶老白干撒腿就走,“嘿嘿,我先走了!祝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老李!”
老板娘冲着他的背影骂道:“刘建,你大爷的又赊账!”
人已经跑没影了。
乔直看他一直出神,“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刚刚那个叫刘建的外甥是谁。”能排除的都排除,就剩袁鑫了。
费宇看向在柜台前整理的老板娘,问。“老板娘,你认识刚刚那个男人的外甥吗?”
“这我还真没见过。”老板娘还想了想,“刘建本来就是我们村的人,他讨了老婆以后到城里住了些年,后来他老婆得了重病,好像是乳腺癌什么的,治病花了不少积蓄,但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再后来刘建就把城里的房子卖了,搬回村里来住了,他跟他娘家的那些亲戚这些年好像没多少往来,就过年过节偶尔聚一聚。”
那看来这次在这边相遇就纯属是偶然了。
崔扬醒来时,王辽还在病房里守着,他是真的一夜没睡,一来是再也不敢对这小子掉以轻心,二来也怕他中途醒来逃跑。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崔扬平躺着,看上去特别虚弱,他从睁开眼后就一直盯着王辽,这会儿清醒了不少。
“什么为什么?”
“我……我明明都对你做了那种不可原谅的事情,你……为什么还是对我这么好?”崔扬声音越来越小。
“你也知道不可原谅啊?”
崔扬既难堪又愧疚地垂下眼,“对不起。”
“既然还会道歉,那就说明也不是无药可救。”王辽看着他,“你年纪小,心性不成熟,再加上之前人生的经历又那么苦,所以特别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我可以理解你,但这不代表着我认同你的行为。你那是犯罪,知道吗?”
“嗯。”崔扬眼眶红了,“对不起,辽哥,我知道我做错了。”
“知错能改是好事儿,你现在还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王辽紧着问,“小扬,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高仲元把时俞藏哪儿了?”
崔扬红着眼眶看着王辽,“我真的不知道高仲元把他藏哪儿了,他并没有跟我提到这件事情,他只是说有办法让我……让我接近你,所以在那天我回城了,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其他计划。”
王辽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撒谎。
“不过之前有一次江时俞和袁鑫去找村里人商量允许他们考古的时候,教授带我去过一个地方。”崔扬回忆着,“那是一座坟山。”
“坟山?”王辽实在迷惑,“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他去祭祖?”
想想又觉得不对,高仲元又不是椿县人。
崔扬摇头,他小心翼翼地瞄一眼王辽,才说:“当时他跟我说了他可以帮我得到你的计划。”只要把费宇引到椿县去,然后他再回城里接进王辽,之后的情况就是之前生的那样。
王辽:“……臭小子,他说什么你都信?”
崔扬羞愧地抿唇,王辽瞪了他一眼,又接着问,“然后呢?这跟坟山有什么关系?”
“他说只要把费宇引到椿县去,教授说他就有办法让费宇再也没法回到你身边。”
王辽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原来费宇去椿县竟然是在高仲元的掌控之内?!
王辽心脏怦怦怦地跳,他紧张地攥紧手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费宇和乔直岂不是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