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周景和踉跄扶着桌案。
虞凌云看着他没说话,科举顶替案必然有权贵参与,而前世皇城中并没有听说谁因为因科举舞弊而入狱。
寒门参加科举无非两种原因,光宗耀祖加官食禄或是实现心中抱负。
虽然她不知道那权贵是谁,却知道如何帮他。
就算知道是谁,他也交换不起,更无能为力。
周景和拿不准她的心思,可觉得她如此模样看起来值得信任。
犹豫半晌,他还是说了出来,只是声音中带着些哽咽,“涿县县令克扣赈灾粮,灾民联名上血书却是了无音讯。”
涿县?
虞凌云歪头思索,这是沈绵绵被藏娇的地儿。
倘若那里饥荒闹得严重,想必她定是待不住,但她却待了至少三年以上。
虞凌云冷笑一声。
这贪得无厌的样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既是交换等价消息……
她略微思忖一会儿。
“京城向南有一栾城,十日之后会洪灾,若是你能将此次损失降到最低,入朝为官也并非不可能。”虞凌云指尖抚着太阳穴。
那里与汴河相交,便于漕运粮食入京,是京城最重要的粮仓。
前世粮仓被淹后,京城粮价暴涨,权贵无事,却是让普通老百姓苦不堪言。
话音未落,就见周景和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洪灾定是因日日暴雨所致,可最近风和日丽,就算有点小雨也万万构不成洪灾。
但……
他如今别无选择,唯有这一条路可走。即便是假的,情况也不会比现今更糟了。
顶多就是浪费十日!
“多谢小郎君。”周景和醉意清醒了稍许,作了一揖,便东倒西歪走了。
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虞凌云知道他并未没相信,可走投无路之人,往往会尽力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今日收获倒也不错,得知沈家与地方县令结党营私的消息。
接下来就是搜罗证据,再徐徐图之。
收摊,回府。
楚歌揽着她飞过墙头,完好无损落在了自家院儿里。
“今日之事谢谢你,往日估计要多麻烦你一些了。”虞凌云在匣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想赠予她作为酬劳。
“不麻烦,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楚歌半跪于地。
本不应该收下,但她觉得,主公或许需要这块玉佩?
思想掐架片刻,楚歌将玉佩收入了前襟。
也不知今日之事是否要告诉主公,她走出厢房,烦躁地挠着头。
其实她并不太信虞姑娘今日之言,也没见她掐指卜卦这些,除非她是神仙,能够预测以后的事。
动脑子这事儿她完全不擅长。
罢了,还是交给主公猜测去吧!她现在还要去给虞小姐准备晚膳呢。
翌日巳时,许府书房。
“真是白白养了他十七年!”许尚书气得眉毛倒竖。
许母将一杯茶递给他,“生了何事老爷,一下朝就开始动怒。”
“那个白眼狼,也不知何时获得了圣上青睐,不仅与我站立一排,甚至还向圣上请旨脱离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