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喋”想要用我换具身子。
陈梁生想要老陈家的祖业。
老鳏夫呢?
他作为无皮尸时,被镇压在坟墓中,拿回皮后,来找我,想要什么?
随着老鳏夫不停靠近,碎语在耳边回荡。
“还给我……”
“还给我……”
“还给我……”
我只觉得一阵恶寒,快速远离老鳏夫。
他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尸鬼,还是个癫鬼,他将皮都要回去了啊。
还一直念叨着还给我……
是因为被剥皮惨死,导致他一样要剥皮害人?
一直跑进了黄土坡,我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没多久,老鳏夫就追上来了。
他还是一直念着,喊着还给我三个字,不过,他不敢往里走了。
黄土坡的外沿,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一片老头老妪,直愣愣的瞅着老鳏夫,仿佛他一进来,就会被撕烂成碎片!
我再拔腿,朝着土窑洞那里跑。
当我跑到门口时,爷爷正躲在门后边往里张望,他谨慎极了。
瞧见我,爷爷稍有欣喜,还有一丝急迫。
“成了。”我掏出来罗盘。
爷爷的欣喜,顿成了大喜过望。
“没出什么大事吧?什么东西跟上你了?我看好多鬼都过去那边儿了。”爷爷又谨慎问我。
这位置,他自是看不见老鳏夫。
我简明扼要解释几句。
一时间,爷爷脸上都是惆怅,叹了口气说:“你老丈人,一样是个可怜人,自打来了黄渠村,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好端端个风水先生,死老娘,死婆娘,死女儿,自个儿都搭在黄渠村了。”
一时间,我沉默无言,不知道怎么接话。
“甭想那么多了,惹不起,躲得起,天亮了再走吧?”爷爷小声问我。
无形之中,我们老陈家的主心骨,落在了我身上。
我看了一眼痴痴傻傻的我爸,点点头说:“天亮走。”
因为白天一直睡觉,我晚上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我爸倒是傻愣愣的进了房间,很快就传来呼噜声。
爷爷和我一样,睡不着觉。
他问我,怎么不看看书?他见我之前都很刻苦,有这时间,能学一两样风水术了。
能看出来,爷爷很急。
我才告诉他,先前要下水,他没收下书,我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明天走的时候才去拿。
爷爷恍然大悟,他没多言了。
两人又这么僵坐了一小段时间,困意又莫名涌了上来,爷爷一样哈欠连天。
正因此,我们都回里屋睡觉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我察觉到轻微的凉意抚过脸颊。
眼睛刚一睁开,就听到非常轻微的嘘声,是让我不要有声音。
在我眼前的是白姝灵。
侧着头,十分小心谨慎的白姝灵。
她在看另一个方向。
其实是里屋的门帘子那里,我爸,居然蹑手蹑脚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他还是那副傻愣愣的神态。
爷爷熟睡着,没有察觉,若非白姝灵喊醒我,我也不会察觉。
脚步声逐渐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