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徐长嬴的面庞上,半秒后,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走神了,立刻收回目光,攥着咬了一口的苹果朝着门口迈步。
恰巧此刻,门把手在他握上去前一刻转动了,护士推着小推车走进病房,在看到沉默着让出路的机车服青年有一瞬的诧异——刚刚有这人吗?
在门关上之前,年轻人已经站在了门外,他透过门的缝隙,看见护士撤下了防护帐,这似乎又是一个可以传讯的新内容。
看了一秒,年轻人就转身离开了,路过走廊转角时手轻轻一抬,当的一声,苹果准确落入垃圾桶里。
市局办公室。
夏青走进房间里,却现众人并没有像前几日那般埋头工作,或坐或站在房间的四处,余梅和邵巧巧也没有坐在原先的位置,而是都挨在齐枫身边。
方溥心抬头看向夏青,礼貌地招呼道:“夏教授您来了,快坐。”
夏青点点头,随即问道怎么了,方溥心叹一口气,有些无奈道:“赵洋知道了徐警官的事,今天上午就一直要出院,齐枫还被他骂了一顿。”
夏青扭过头,看见齐枫眼眶红红的,说不出是伤心还是生气,他停顿了一下脚步,就向窗边走去。
齐枫察觉到身边有人走了过来,不注意一抬眼,才现是夏青,不由得惊得话都卡在嗓子眼里,但未等她说话,夏青就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齐枫呆呆地接过,低头看向屏幕,现那是一封邮件,夏青道:“徐长嬴今天的治疗情况,体内出血综合征开始消失了,但是还没有醒,也许还需要四五天。”
那封邮件很简单,先是一系列齐枫看不懂的指标,也许是血压什么的,最后只有简单的几个汉字:出血结束,移出无菌环境。
齐枫抬起头看向夏青道:“还是唐攸宁来的吗?为什么他还是不告诉我们在哪家医院?”
夏青道:“是的,我对于他的动机也不清楚,我昨天定位他的ip在香港的离岛,今天重新确认了,应该是一个私人疗养院。”
李嘉丽立刻道:“私人疗养院——那样的医疗设施能跟上治疗吗?”
夏青道:“不确定规模,但唐攸宁提供的治疗效果高于常规治疗,原先的医疗团队无法达到这样的水准。”
李嘉丽无奈地闭了闭眼,道:“这太奇怪了,我这几天越来越觉得徐很陌生,就好像连他的本身都是一个谜一样。”
说着,李嘉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看向夏青:“你也是因为这个才同意唐家人接走他的?”
夏青道:“徐长嬴并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秘密,我会尊重他。”
这几日,在常规的调查之外,专案组众人已经快要合力将徐长嬴的卷宗排查完了,越排查,他们越确定徐长嬴不会与LeBen有任何交集。
徐长嬴的生活里似乎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的事情,每一个案件的时间头尾都能接在一起,他擅长应对集体犯罪,如某些东南亚地区泛滥的拐卖妇女儿童案;也善于灵活运用犯罪侧写来侦破性质恶劣的个人犯罪,如美国的一起议员之子犯下的连环虐杀omega案;还会分出很多精力去解决贫困国家或地区的童|婚等麻烦事。
5年中徐长嬴有3个红色案件,结果2个红色案件都与蔡司遇上,因为档案级别较高,班杰明只能拿到简略版本的卷宗,但就算这样还是能看出北美o4小组的霸道。
在其中一起跨越南北美的g1ory毒枭抓捕案件中,徐长嬴身为卧底在贩|毒组织里面已经获取了罪证,但未等他脱身,蔡司等人就开启了抓捕行动。
卷宗最后里有蔡司与徐长嬴的互相控诉,徐长嬴大骂蔡司贸然行动,虽然在人赃俱获的情况下出手,但导致了当地警卫部门里的一个高级奸细的逃脱。
蔡司则指责徐长嬴只想当个人英雄,自己作为行动指挥,在其失去讯息过规定时间后下令行动,不仅抓捕了毒枭,还保证了每一个行动专员的安全,合情合理。
卷宗里的案件情况都没有两页,还全是化名,但蔡司与徐长嬴的对骂文档就有七八页,还是各种中英文交错,最终由亚洲分局和北美分局共同盖章裁定,各打5o大板。
众人艰难地看完了这份文档,都坐在位置上长呼一口气,不由得有些头疼,但头疼之后,一想到那个离经叛道、欢脱正义的beta专员如今正躺在病床上还未苏醒,心里都泛起了酸楚。
“奇了怪了,”谈松道,“全年无休的徐警官每一个案子都记录在案,在agB的工作期间,看上去确实没有与LeBen产生过交集。”
李嘉丽抬起头,一脸正色:“这其实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agB最后一次遇到LeBen还是在2oo7年的东京。”
宋瑜立敲着烟盒,有些纳闷道:“那还能是加入agB之前吗?徐警官除了出国治病那段时间,在国内就是个普通学生,他毕业证都能查到。”
班杰明抬起头道:“虽然不知道头儿21岁时候生的什么病,不过我们agB入职之前会进行详细的背调,看样子也不影响入职。”
余梅托着下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夏青,道:“徐警官的家庭条件和我们几个都没有区别,他要是在学生时代接触过LeBen也太玄幻了吧。”
正待众人陷入沉默之中,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邵巧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