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我是哥哥,不是锅锅。”喻挽桑纠正小孩儿的音。
岑道州睁着大眼睛,说:“好的锅锅。”
喻挽桑:“……”锅锅就锅锅吧。
喻妈妈在游乐场遇到个高中时期的老朋友,就聊了两句。她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没再读书。工作后在岑家遇到老喻,日子才好起来。聊了几句后,她才想起自家孩子不见了。
她急得在四处找。过了十分钟,游乐场的广播响起。广播小姐在喊喻妈妈的名字,广播里还有岑道州稚嫩的喊锅锅的声音。
喻妈妈去广播站领人。喻挽桑牵着岑道州的手站在门口,岑道州在舔手里的冰激凌。白色冰激凌弄得他小半张脸都跟花猫一样。
“可急死我了。”喻妈妈跑过去查看喻挽桑和岑道州身上有没有伤着。
岑道州一边舔冰激凌,一边说:“姨姨你走丢了哦,要跟紧我和锅锅,我牵着你的手,你就不会再走丢了。”
喻妈妈简直要哭出来了,她红着眼圈,只剩下自责了。
游乐园特别好玩,岑道州拉着喻挽桑玩蹦蹦车,却被告知一米二以下儿童不准玩这类危险游戏。岑道州的嘴都快撅起来了。喻挽桑拿了纸巾,给他擦嘴。岑道州仰着头方便喻挽桑给他擦嘴,不让哥哥累着。
“锅锅,我有一米二了,我们去玩吧。”岑道州努力垫着脚去够那个一米二的青蛙形状的尺子。工作人员被逗得直笑。喻挽桑按着岑道州的肩膀,将他摁下去。
“别逞能。”喻挽桑毫不留情地戳破岑道州小小的自尊心。
岑道州说:“那我让我爹地把这个游乐场包下来好了,我就要玩。”
真不愧是小少爷,年纪这么小就知道用特权了。关键是,对于岑道州家来说,包个游乐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喻挽桑一想到自己奋斗了小半辈子才买下的小房子,心里更觉得世界的参差不齐了。人生的分水岭果然是羊水。
喻挽桑撒开岑道州的手,走向自己在看热闹的妈妈。他对岑道州说:“好啊,那你自己玩吧。”
岑道州顿时嘴角向下撇,就要哭。他走过去,抓着喻挽桑的手,晃了晃,用脑袋去贴喻挽桑的脸颊:“不嘛不嘛,锅锅不玩,州州也不玩。”
喻挽桑特别想要把岑道州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当做黑历史,留给以后的岑道州看。一想到那张扑克脸上会露出尴尬的表情,喻挽桑就特开心。
他觉得自己过于在意岑道州了,不管是上一世的岑道州,还是这一世的岑道州,他都太在意了。
这很古怪。
没有人会过分在意自己的情敌吧?
他得要把那份在意收回来,像收回藤蔓植物柔软的枝桠,不让那些不可控的触角疯狂乱长。
喻妈妈送岑道州回家里,还给岑妈妈说:“小少爷真的特别黏我们家鱼鱼,今天一直都牵着鱼鱼的手,特别乖。”
等喻妈妈走了。岑妈妈就吃醋,她拖着岑道州的屁股,抱起自家看起来娇贵又软萌的儿子:“我们州州最喜欢鱼鱼还是妈妈?”
岑道州挣扎着要从妈妈怀里下来:“最喜欢鱼鱼。”
“啊?”岑妈妈伤心得不行,“能现在最喜欢妈妈吗?明天再最喜欢鱼鱼好不好?”
岑道州跑过去换拖鞋,把自己的小鞋子在鞋柜上摆整齐,再把喻挽桑给自己买的小熊娃娃从书包里拿出来,抱在怀里。他坚定地拒绝妈妈的话:“我要一直最喜欢鱼鱼,要不然鱼鱼会难过。”
“妈妈也会很难过。”岑妈妈今天一定要做儿子心里的第一。
岑道州把在沙上看报纸的爸爸拉过来,对自家妈妈说:“妈咪是爹地最喜欢的,妈咪不能贪心得到两个男人心里的top。我的top要留给哥哥。”
岑妈妈现自家儿子能够说清楚“哥哥”和“锅锅”,那咋还一直在鱼鱼面前喊锅锅?
她问自家儿子。
岑道州抱着小熊娃娃,抬起头鄙夷地看她:“笨蛋妈咪,那是因为说‘锅锅’更可爱啊,鱼鱼今天教了我好多遍怎么叫哥哥,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和鱼鱼待在一起啦。”
岑妈妈呆在原地:“……”心机boy。
岑爸爸憋着笑,对自己老婆说:“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跟鱼鱼计较,咱们州州生下来就跟鱼鱼躺一个被窝,他跟鱼鱼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肯定最喜欢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