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桑牵着岑道州进去:“别在门口杵着了,过来看。我妈说,有一只小猫特别像pookie,是橘色的。”
岑道州鼻尖酸。
他走过去,从喻挽桑的身后抱住他:“谢谢哥哥。”
喻挽桑转过身来,将橘色小猫抱到岑道州面前,他撇掉小猫身上的几片枯的柴草叶子:“别谢我了,快谢谢小猫吧。”
“嗯,谢谢小猫。”他话刚说完,就被门口的一只大黑猫给堵着哈气了。
岑道州吓得拉了喻挽桑一把,姥姥在旁边用棍子驱赶凶猛的大黑猫:“咪咪,咪咪跟姥姥走。我们去旁边吃鱼去。”
威武勇猛的大黑猫认下了咪咪的名字,跟着姥姥,一步一回头地看他俩,不放心自己的崽落在他俩手上。
“想要养它吗?”喻挽桑戳了下小猫脸,小猫还闭着眼睛,往右边偏了偏小猫脑袋。
岑道州很想养小猫,却还是放弃了:“还是再等等吧,被pookie看见,它会伤心的。”
明明很喜欢小橘猫的人,却因为想念另外一只去世的小猫,不舍地将手里的小橘猫放下。
喻挽桑的额头靠着岑道州的肩膀,他闷声说:“我这算不算是弥补?我从小到大最讨厌你哭了。我想要保护好你,让你天天开开心心的,但你还是哭了。你那天看着pookie,哭得那么难过,我就想……我该早点把pookie和你都接到新家去。我说我喜欢你,但我连你喜欢的小猫都没能护住。”
从pookie死后,哥哥一直没有哭过。
现在喻挽桑却掉了眼泪。姥姥在外面咯咯哒地唤小鸡,岑道州挨着喻挽桑的脑袋,说:“没有关系,pookie被天使带走了,它本该死在七年前的小公园,是哥哥你同意,我才把它带回来养着。pookie从天堂来我们的世界多待了七年,它是大猫崽了,会理解你的。我也是。”
午饭,他们两个人是在姥姥家吃的。
姥姥特意做了一道梅菜扣肉,用的自己腌的梅干菜做的,她给岑道州夹菜,说:“姥姥都听说了,你家新来那个小孩儿啊,心真坏。那么小的一只小猫,他也下得去手。”
喻挽桑给岑道州添了一碗蔬菜汤,他把藏在卫衣兜里的小橘猫取出来,放到岑道州的腿上:“一边摸,一边吃。”
姥姥嗔他一眼:“你这孩子,人家州州要吃饭,你干嘛把猫抱过来。”
大黑猫在饭桌下舔爪子,随时准备给喻挽桑一击。
“让他多抱会儿,下午我们就得走。”喻挽桑求着姥姥,说了好些话。
岑道州摸着小猫,手心是软软的小猫,心里好像也被一只柔软的小猫占据。
下午雪下大了,路被封掉。
喻挽桑给家里人打电话,说明天路通了再回去。
隔壁人家在办喜酒,摆了四桌,姥姥封了五十块钱红包,光荣获得晚上的吃席资格。人家来请她,她说:“我再加两百块钱,把我孙孙也带上行不?”
人家自然是答应的。
席面上很多人,他们分别坐在姥姥的左右手,姥姥拉着岑道州说:“小少爷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还问我‘新人’是什么,你说不要你哥娶老婆。”
岑道州望了眼喻挽桑,局促地说:“姥姥,我是瞎说的。”
“那你现在的希望你哥娶老婆咯?那我这就跟他妈说,给他娶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姥姥开他的玩笑。
“不行,哥哥不能娶老婆。”
“怎么不能娶,他不娶,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结不了婚啦?”姥姥哈哈大笑。小老太太脸上的笑容自内心,皱纹也舒展开来。
桌上有一盘喜糖,姥姥拿了两颗塞到岑道州和喻挽桑手里:“吃喜糖好,吃了福气多。”
晚上,他们回到以前睡过的小屋。屋里开着空调,空调外机靠着墙头,很响。
喻挽桑关了窗户,两个人才勉强睡得着。
岑道州拆了一颗喜糖,是巧克力的。乡下人结婚用的巧克力,比平常吃的要好一点,至少是二三十块钱一斤的那种,但这些巧克力和小少爷吃的几千块钱才能买到的巧克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吃得惯吗?吃不惯就吐出来。”喻挽桑去扯了张纸巾垫在手上,想要让岑道州吐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