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算是明白急诏他回来是干什么的了,合着又想让他收拾烂摊子来了,曾经他初来逍遥宫之时,萧无辰奉命用三世镜给他探过命,如今整个逍遥宫只有他凝血开启过三世镜,只有他可以追查到三世镜的下落,而且,他的手里有天地间最后一只寻宝鼠——金灿灿,谢寂白比较喜欢叫它金宝。
“弟子定不负师门所托,哪怕历经千难万险,也必将这三世镜追回!谢寂白一脸坚定的说道,毕竟现在他还在逍遥宫,还要先装装样子,他只想赶紧摆脱走为上计。
萧无辰微微颔首,他缓声道:“罢了,你一路奔波劳累才刚刚归来,还是先好生歇息两日吧”
“三世镜乃是百年方才开启一次之物,而且其作为一件仙器,质地坚韧无比,不易损坏。想来那窃取三世镜的贼人就算得了宝物,暂时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去将那三世镜取回便是。”
谢寂闻言,连忙拱手作揖道:“多谢掌门关怀体谅。既然如此,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萧无辰轻轻地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谢寂白见状,赶忙伸手拉住身旁的路珩,两人迅速开溜。只留下萧无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凄冷的笑意。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谢寂白不解的看向路珩。
路珩收回目光说道,“觉得你变了很多?”
“怎么是觉得我变的英姿潇洒,帅气迷人了吗?”
路珩脸色一沉,冷冷道,“变得越发不要脸了,你的脸皮,怕是比那皇宫城墙还要厚上一层”
“路珩,你大爷!你有本事别跑啊!”谢寂白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召出忘尘。
路珩冷笑道,“有本事你来追啊!”
谢寂白再次砍出一剑嘲讽道“你也只会躲了”
路珩也毫不客气回怼道,“你先碰的到我再说!”
当金宝悠悠转醒之时,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家主人和路珩激战难分胜负的场面。不过,这样的场景对于金宝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只见它不紧不慢地挪动着自己圆滚滚的身躯,缓缓爬到谢寂白宽厚的肩膀,并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安顿躺了下来。
金宝看起来依旧有些睡眼惺忪,仿佛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未曾完全清醒过来。
它慵懒地张开嘴巴,软绵绵地呼喊了一声:“主人,别打啦,我好像感觉到三世镜的下落了!”听到这话,原本打得难解难分的谢寂白和路珩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同声问道:“三世镜在哪里?”
金宝努力睁开那双被睡意笼罩得朦朦胧胧的大眼睛,缓缓回答道:“就在临安城东边的那座土地庙里呢。”
话刚说完,它便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嘟囔着说道:“主人,我真的好困哦,要先睡一会儿啦……”说着,它就把脑袋往谢寂白的肩膀上一靠,没过多久,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看样子是真的进入了梦乡。”
“睡吧。”谢寂白轻轻地说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金宝装进了储物袋里。
“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这逍遥宫,若是继续待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撞见潇雅。想到这里,谢寂白便立刻想动身前往临安城。
就在这时,路珩突然伸手拉住了谢寂白的胳膊,急切地说道:“我要和你一同前去。”
谢寂皱起眉头,摆了摆手,回应道:“别了吧,此去临安城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我一人足矣应付得来。再说了,之前带你去幽城已然让你跟着折腾了好几日,你还是好生歇息吧。”
然而,路珩却并未松手,他一脸淡然,语气却是异常坚决:“不必多说,我已下定决心与你同行至临安城。”
见路珩如此执拗,谢寂白心中不禁犯起难: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非要跟着他去?他可不信路珩有那么好心愿意陪他一路同行。
但看着路珩那坚定不移、不容置疑的神情,谢寂白无奈之下只好应承下来:“好吧好吧,既然你非要跟着,那就先说好,一路上可别给我拖后腿啊!”
路珩听后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你不拖我后腿,就是老天开眼了,这句话你还是留给自己用较好”
谢寂白被路珩气得够呛,但眼下时间紧迫,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与他继续争执不休,便不再言语,开始着手收拾行装,准备与路珩一同踏上前往临安城的路程。
好在临安城的路程不算远,两人御剑半日便到了,就近便去了一家驿站。
路珩叫了小二,点了几道小菜,对谢寂白说道“今日先休息,明天去土地庙,我布阵了,偷三世镜之人逃不了”
谢寂白点点头,“也行,先休息一会吧”
“谢寂白”
路珩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以前,你在三世镜中看到自己的命数,是什么?”
谢寂白摇摇头,“当年三世镜中,我的命数一片黑暗,什么也没看见”
“三世镜真的可以看到自己所想见的吗?”
“当然可以,我那个纯属意外,毕竟小爷又不是普通人。”
路珩眼中浮现悲伤之色,但转瞬即逝,对谢寂白道,“我想通过三世镜,寻一个人”
“萧凌云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放弃吗?
路珩看穿了谢寂白所想,“不是萧凌云,是我的一位很重要的好友”
“啊,你心中最重要的好友,竟然不是我吗?亏我们自幼相识,你竟然在外面有了别人……难怪你一定要跟来,到头来是为了别人,那我们以后再也要不要相见了”
路珩拳头又紧了,很想一拳打在谢寂白的头上或者脸上,最后他劝了自己几番,还是松开了。
“滚,你给我正常点!”路珩气不打一处来,谢寂白一天到晚也只在自己面前没个正形了。
他不再搭理谢寂白,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缓缓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根上好的发簪,紧紧握住,膝黑的眼瞳似深不见底的寒潭,纵往日万般光景,九月山海,她不在了,他亦无心欣赏,花有再开之日,人可有重逢之期?
路珩嘴角勾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我们,还能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