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我是不喜歡玩這種強迫的戲碼。但你這欲拒還迎的樣子,還真讓我興奮了。」
說著,他貼得更近,用胸膛壓住祝子綿手臂不能動彈,同時騰出自己的一隻手,在自己的褲兜里摸索,聽上去打開了個小塑料盒子又合上。
等那隻手再拿出來的時候,已經多了一顆紅色藥丸。祝子綿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藥丸的作用不堪啟齒。
但眼前這男人明顯已沒什麼羞恥心,它將藥丸舉到祝子綿唇邊,貼著祝子綿的耳朵用氣聲呢喃:「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就別在這兒端著了。來一顆,我保證今晚讓你停不下來。走吧,東西我來買,先去洗手間,我讓你舒服一輪,然後我們再……」
男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身體的反應帶動意識渙散,連到洗手間都等不及的感覺。
祝子綿感覺到什麼抵在自己小腹,羞憤得想死。
他咬住後槽牙,用盡渾身力氣猛地一推,沒想到這次真把男人推出三步遠。
可與此同時,他感覺不對,他的力氣好像使空了,根本就沒推到男人身上。
他訝異地抬起眼,就看到巒的一隻手抓著男人的肩後退,另一隻手攥成拳,直接捶上了男人的臉。
男人被捶得向後踉蹌幾步,嘴角都出了血。
眼見到手的獵物,像被打落的藥丸越跑越遠,男人靠一身西裝維持的儀態已蕩然無存。
他兇狠外露地用手背將血漬一抹,向巒挑釁:「兄弟,講點先來後到吧。」
巒眉心一緊,正想破口罵一句混蛋,就感覺手臂突地被人牢牢抱住。
他斜眉看去,見是綿貼了上來。
祝子綿驚魂未定,指著巒慌張地對那男人說:「是他,是他先來的。我是他的——」
第31章欺負完要哄的
我是他的什麼?朋友?男朋友?
這句話說到一半,祝子綿卡了殼,但斷句斷到這個位置,顯得兩人的關係更加親昵深入,不好啟齒。
巒歪起頭與祝子綿視線交匯。
前者冷冰冰:你是真敢說。
後者可憐巴巴:一時情急,你別誤會。
兩人短促的目光交流,誰也沒掩飾內心的想法,立刻便被那西裝男看出端倪,甚至懷疑兩人根本不認識。
他揪住領帶打結處正了正,擺出一副成年人對晚輩的訓誡姿態,蔑視著祝子綿卻對巒說:「兄弟,太嫩了,別隨便逞英雄。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啊?剛才明明是他先勾引我,還主動要我聯繫方式呢,見我不肯給,才假模假樣掙扎幾下,你要是再等一會兒,他就乖乖跟我走了。」
祝子綿咬住唇,屈辱的眼淚已經在眼睛裡打轉。但他不想說話,他現在只想這個西裝男原地消失,立刻,馬上。
巒的憤怒值同樣隨著西裝男的話持續飆升,肉眼可見。
但祝子綿不確定巒氣的是什麼,是氣西裝男胡說八道,還是氣西裝男在教他做事。
但不管巒氣的是什麼,這氣已經壓不住。他猛地上前一步,怒氣幾乎轉化為殺氣,好像頃刻間就能讓對方腦袋開花。
「算了。」祝子綿拉住了巒,他不想把事情鬧大。
儘管如此,西裝男已經被巒的殺氣嚇出一身冷汗,見巒被拽住,強撐面子擠出一絲很塑料的得意,便快步離開。
巒一直注視著那人消失在下行電梯上,又努力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收回到綿這裡。
此時的祝子綿還在抱著巒的手臂發抖,眼睛裡慌慌張張,如臨大敵。
巒的心絞疼了一瞬,但也僅僅是一瞬,突然一股無名火蹭地冒了出來,他粗暴地抽回自己手臂。
綿被他的力氣帶得向後趔趄一步,好像抖得更凶了。
「你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嗎?」巒的語氣恨鐵不成鋼,但過於凶了。
祝子綿驟然被罵,顫了顫唇,欲言又止。
「他力氣大你就妥協了?你不會喊嗎?不會呼救嗎?不會砸了貨架吸引售貨員過來嗎?只等著天降奇兵啊!如果我沒來呢?你知道他給你吃的什麼嗎?想過後果嗎?」
巒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不是詢問,全是質問,像一個又一個的耳光扇在祝子綿的臉上。
祝子綿臉色蒼白地看著巒,眼底水波涌動,但愣是倔強地沒讓眼淚肆意橫流。
沒人能理解現在的他,原本飄在雲端的好心情一下子摔落在地,碎成一地玻璃碴子。
被奴隸領域的真相嚇到的,是他;被人逼到牆角輕薄的,是他;被人污衊潑髒水的,是他。可他做錯什麼了?
如果說一定有錯,錯就錯在逃離了貴族左妻右妾的日子,跑到這裡來自取其辱。
這已經夠讓他崩潰了,還要被巒罵。
想到最後,祝子綿到底失了控。眼淚一縷縷劃破他蒼白的臉,咬住的嘴唇鬆開,啜泣聲立刻涌了出來。一些斷斷續續的文字,夾在這些啜泣聲中。
「我,我不能,那麼做。我怕,有人會,報警。如果警察,來了,我,我不能……」
祝子綿說不下去了,他再度咬住自己的唇,他怕再說會控制不住大哭出聲。
但這些斷斷續續的文字鑽進巒的耳朵,已經足夠給巒熄火。
片刻的怔愣後,巒反應過來,他說的那些方法,綿不是想不到,而是綿冷靜地想到了更多。
在這裡,人人都知道有困難找警察,但偏偏綿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