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解开那根数据线后,俯身紧紧地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沈年,对不起,别恨我,对不起……”
他总在说对不起,却又总在伤害,虚伪、干瘪又多余。
可是除了对不起,他找不出其他任何可以说出口的话。
没有资格,没有立场,也不配。
“哭够了吗?”他听到沈年说:“哭够了,就从我家里滚出去。”
江崇缓慢松开他,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沈年说:“别碰我。”
江崇的手落下来,握紧,手指几乎要穿过手心扎个对穿。
他又听沈年叫他的名字。
沈年说:“江崇,有时候我真希望,十年前救我的不是你,喜欢过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门内门外两个世界,终于都重新陷入了宁静。
沈年眨了眨酸疼的眼睛,过了很久,直到身体冷得有些失去知觉,才木然地缓缓坐起来,扯起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去,然后慢慢蜷缩起来,把脸埋在腿上,双臂收紧,用力地环抱住了自己。
最后一次了。
沈年告诉自己,今晚是最后一次因为江崇掉眼泪了。
他十年的感情摔在地上,终于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摊烂泥,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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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惨兮兮的年年啊_(:3」∠)_
江崇你自求多福吧,坏日子还在后头呢,我先去添柴了……
第5o章出国
一月中旬,沈年的签证和审批下来了。
公司的安排本来是可以年后再过去,但沈年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什么家人要一起团圆过节,索性便也不等过年了,和领导沟通申请了提前入职。
公司的通知公示出来后,部门的同事约沈年一起聚了个餐,集思广益地给他安利了不少性价比很高的生活好物,让他提前采购集运过去。
公司同事之外,他也单独请关明月和杨远宁,陆锦明和沈云琅分别吃了顿饭。
杨远宁半真半假地跟他了场小脾气,谴责他这种对朋友也先斩后奏的行为,酒过三巡后,又搭着他的肩膀叮嘱“苟富贵勿相忘”,沈年哭笑不得:“我就是去出趟差,怎么还要富贵上了。”
关明月敬了他一杯,简单利落地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啊,有啥事说话,能帮一定帮。”
沈云琅经常国内外来回飞,对他这趟出差没什么太大感觉,只是托人帮他介绍了个挺不错的房子。
只有陆锦明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看起来还是有些难过,沈年难免有些小心翼翼的,跟他说话时语气跟哄孩子差不多,沈云琅直说沈年没去考个幼儿教师可惜了。
跟朋友吃完饭后,沈年又给福利院寄了一批冬衣和纸巾纸尿裤儿童洗护用品和面霜之类的日用消耗品,然后去福利院呆了一天,答应给小南他们寄明信片和好看的照片回来。
当天晚上,在赵院长的强行邀请下,沈年去赵院长家里吃了顿饭住了一晚,两位老人忙前忙后做了一大桌子菜,沈年吃得肚子滚圆,晚上陪着两位老人家遛了一个多小时的弯才消化完。
赵院长的老伴叫洪兰英,是一名退休的特教老师,第二天中午,沈年离开时,浑身上下都换成了她买的秋衣棉袄和手织的围巾手套,整个人被裹得像只圆滚滚的熊。
从赵院长家里离开后,沈年去了一家花店。
选完花后,沈年去旁边的礼品店选了漂亮的信封和信纸,在店员帮他包装花束时,坐在窗边留言墙旁的小桌子上,满满当当地写完了两张纸,折好装进信封里,最后别进包装好的花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