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目送赵宇走远,直到他出了市局大门,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果然宝贝人人都惦记,幸亏我下手快。”就在霍青愣神的时候,臧野从身后冒出来,揽着她的腰把人圈到怀里,低低在她耳边说。
霍青惊讶着回头,被臧野看准时机,在唇上偷了个香,然后趁霍青没反应过来时,拉着她往出走,“走,回家!”
“等等,”霍青拽着他的胳膊,“我要回办公室一趟,东西还在上面。”
臧野听话地拐了个九十度的弯,两人一起往法医中心走去。
路上臧野罕见地没出声,霍青偷偷瞄着他的脸色,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刚才赵宇的事才这么沉默。
“想说什么?”臧野跟侧脸长眼睛了似的,突然开口。
霍青抿了抿嘴唇,“你……刚才都听见了吧?”
“嗯哼。”臧野抬起胳膊放到霍青单薄的肩上搭着,不知道是在借力,还是故意的。
霍青狐疑地半扶着他,又扫了一眼他的脸,仍没在上面看出半点痕迹。
或许他真的不介意吧,霍青想,但在得到这个结论后,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
“那个案子……”
臧野突然狠狠叹了一口气,耷拉着嘴角问:“你也不问问我吃没吃醋?”
霍青哽了下,推开办公室的门,“那你吃醋了吗?”
臧野撇了撇嘴,直接将霍青拽到屋内,门板“啪”的一声被拍上,他将霍青圈在胳膊与门板之间,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睛和嘴唇,末了才别扭着说:“有点。”
“要不是那小子识相,说了我好话,我当时就想冲出来,给他上一顿思想教育课了!敢挖老子墙角,不抽他一顿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臧野一进门就跟被抽了骨头似的,恨不得整个人黏在霍青身上,“不过,后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给你点空间,不是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就没人身自由了,我信任你,所以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其实霍青早就感觉出,臧野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感情上,都是个十分强势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两人在一起后,会因为一些观念上的不同而争吵的准备。
但无论是上次病房里的争执,还是这次赵宇的事,他都率先摆出了态度,不是那种单纯的因为我喜欢你而暂时忍让,而是我真的愿意为了经营好我们之间的感情慢慢改变。
说不感动是假的,霍青用手轻轻拍他结实的后背,小声问:“今天伤口疼没疼?”
臧野晃着脑袋,头发蹭着她颈侧的皮肤,像一只讨赏的大金毛:“没有,我听你的话,小心了。”
“真乖。”霍青像摸小狗似的摸摸他的头发,就差伸出一只手说,来握个手了。
臧野直起身,用手捏了捏她的脸,好笑道:“敢把市局刑侦支队长的脑袋当宠物狗撸,也就你了。”
回去的路上,霍青到底惦记着案子的事,等红灯时,忍不住问出口:“那个,你觉得这次能抓到那个凶手吗?”
臧野原本盯着霍青发呆,被她一问,立马来了精神,嘴贱道:“怎么,不相信你男朋友,未婚夫,未来老公的实力?”
霍青白他一眼,“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啊!”臧野拉过她的手,嗅了嗅,“嗯,香的。”
霍青抽回手,警告道:“别闹。”
臧野瞄了一眼她的脸,凑近说:“哎,这就生气了?不是不告诉你,这事没落地之前,说多了其实跟废话一样,没准咱们运气好,第一天就能匹配到凶手的DNA,反正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如果没有意外,人肯定能逮住,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有了臧野的亲口保证,霍青提着的心才算是微微落下了,但反应过来后,又难免心潮澎湃,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在抖。
“霍青?”臧野担心地叫她,“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停一下?”
霍青反应过来,这才慢慢将车停到路边,她有些脱力地趴在方向盘上,良久才哽咽着说:“我没事,只是有些激动。”
臧野了然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故意岔开话题说:“那等这案子完了,是不是要考虑考虑咱俩的事了?”
“什么……”霍青缓缓抬起头,一时没跟上臧野的思路。
“你说呢?”臧野眯着眼睛看向她,眼神有些危险,“别跟我说你都没想过。”
“不是,我……”霍青终于接上频道,小声说:“我的调回报告宋局是不是已经签过字了?”
“你什么意思?”听她这么问,臧野将刚才不正经的调调收了起来,“你以后要回常宁?”
霍青咬了咬嘴唇,“……我舅舅的病需要人照顾,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我舅妈他们在顶着,我连一天都没帮忙分担过,如果我留在林江,局里这么忙,连回去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你就要回去?”臧野被气笑了,“那我呢?你要跟我分手么?”
霍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还真想过!”臧野瞬间就怒了,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指着她,“你行,你真行!”
霍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家里那面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现在不光是舅舅需要照顾,还有她爸,这么多年,都是舅舅在帮忙打点,以后她肯定要接过手来。
“我没想分手,”霍青看着臧野被气得面无表情的侧脸,心有不忍,“但常宁跟林江离得这么远,异地恋,你能受得了吗?”
“我能啊!”臧野丝毫没犹豫地回答,“就算你在地球另一边,我们隔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我这里的白天是你那里的半夜,我也能受得了!反正我不是你,我不会一遇到屁大点事就琢磨着分手!”
“你能好好说话吗?”霍青也被他的态度激出了脾气,“你自己想想,市局里这么忙,我们到时候可能两个月都见不了一面,你能接受?”
“我能,我能,到底说几遍你才能明白!”臧野眸光里有火苗在闪,“明明是你自己不坚定,非要逼着我承认,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