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是呼啸的冷风,徐纠视线朝窗户看去,路灯下的雪花成了飞影,略过每一道光束,像漂浮的尘埃砂砾。
徐纠后知后觉外头下了鹅毛大雪。
“冷不冷?”徐熠程问他。
徐纠如实回答:“不冷。”
徐熠程啧了一声,不太满意问题的答案,咔哒一响,打火机燎出火焰,点燃夹在两指间的香烟。
徐纠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不明白徐熠程忽然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怎么啦?”
徐熠程打趣地反问:“今天不漏风了?”
徐纠没注意去想这几句话之间的联系,他想起泡面已经泡了很久,要赶在融化在汤汤水水之前吃掉。
他端着泡面摆在桌子上,依旧诚实:“不漏啊,我这什么都挺好的。”
徐熠程深吸了一口气,手边的烟被他一口气吸了半截前,吐出长长的一线无奈。
徐熠程说:“徐纠,我好像烧了。”
徐纠紧张:“啊?!多高?”
“一米九。”
“我是问你烧多高!”
“十八厘米?十九厘米?”
那很高了。
也很烧了。
徐纠无语。
前面铺垫的差不多,徐熠程这才慢悠地说出此行真正目的。
“我能去你家吗?”
徐纠忽然顿悟,把之前的所有话术都串联在一起。
什么冷不冷,漏不漏风的,都是徐熠程想见他的铺垫。
徐纠嗦了一口面,又哕回泡面桶里,呸呸两下才说:“你来呗。”
面太久,完全失去嚼劲,一点不好吃。
电话那边静了好一会,有风声呜呼,有雪粒嚓嚓,鞋底踩在雪里窸窣,像踩在脆脆的枯叶上。
最终声音全都变成了快且不拖泥带水的步伐声。
踏踏。
踏踏踏。
电话里的徐熠程下达命令:“开门。”
好快。
徐纠感叹,感觉就像在楼下等着一样。
徐纠去开门,门外男人正单手拍抚衣领上的积雪,另一只手提着一盒蛋糕。
见到徐纠,徐熠程停下拍衣领的动作,牵起徐纠的手,反客为主把徐纠给牵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