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打我一耳光,我就要还回去的平等的一换一。
徐纠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这口气憋得胸膛里,闷了很久,眼泪无声地淌,却再没有第二句“我很痛”涌出来。
徐纠没什么惨可哭了,这一棍是他应得的。
是他咎由自取的惩罚。
徐纠冷静了,不做声的自己哭自己的痛,却不再同曹卫东分享这份痛苦,沉默地受着痛。
曹卫东也坐了下来,两个之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谁也没有挨着谁,谁都在忍着痛。
眼前的烟花一下接一下的炸开,是极为绚烂的色彩,是仿佛打翻了油画盘般惹得眼前一片乱糟糟的五颜六色。
天然的带着喜悦,又承着赏烟花的人对来年的期望。
该是笑着看,也该是肩膀抵着肩膀,手牵手的看。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心情,一个平静的像死人,另一个也被这份死气渲染满是绝望。
天亮得可怕,把两个人的肤色映得毫无血色,仿佛天上的色彩与地上的两人毫无关系。
徐纠坐累了,自然地靠向曹卫东的方向,寻求一隅安身之地。
“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了。”
曹卫东忽然打破寂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徐纠听清。
徐纠身体一僵,又哧地短促笑了一声,然后咬紧牙关用力地怼了回去:“关我屁事。”
又是一道烟花升起。
曹卫东再说:“你也什么都没有了。”
徐纠这下骂不出去了。
曹卫东看徐纠安静了,于是接着说:“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没有任何人现你消失了,包括潘宇。”
曹卫东在提到潘宇的时候,不自然的用余光窥看徐纠,现徐纠被他蒙骗后这才折正视线。
一向话多的徐纠这一次越来越安静,连同粗重的呼吸一起变得渺茫。
烟花燃放的阵势已经弱了很多,只剩些光响不亮的哑炮还在继续,天黑洞洞的,一眼看不见尽头。
徐纠的眉头紧皱,两只手都按在右脚的脚踝上,疼得冷汗直流。
“我知道。”
谈话到这里,烟花已经落下帷幕,彻底地陷入黑暗中。
曹卫东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他率先站起来,擦过徐纠身边。
就在走过去的刹那,徐纠拉住曹卫东的右手,小声忍着痛质问他: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曹卫东垂眸,道:“自己走。”
徐纠清楚曹卫东生气了,于是一句没什么难度的讨好恳求从嘴皮子里滑溜的念出来:“对不起,我真的很痛,求求你了。”
“…………”
曹卫东抱起徐纠,在抱起后没两秒钟,曹卫东就尝到了痛。
徐纠正咬住他的脖子,在他喉结上啃出一圈血淋淋的咬痕,尤其是两侧的尖牙陷进肉里的时候,痛感尤其强烈。
仿佛是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