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沈新月你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灰溜溜跑了。
到院里,外婆拉着她手站在屋檐下,指着卫生间,“热水器坏,你江师傅在网上买了,还没送到,你现在把人得罪死,夜里怎么洗澡?”
沈新月一拍脑门,对哦!
活儿干了一堆,饭不可能不吃,大盆炒鸡端上桌,江有盈喊了声“阿婆”,自顾落座。
沈新月变脸也快,盛饭端她面前,大鸡腿先夹她碗里,“江师傅辛苦了。”
江有盈“哼哼哼”笑,沈新月也“哼哼哼”笑。
“想洗澡呐。”她说。
“想洗澡。”沈新月满脸堆笑。
她眉一竖眼一瞪,“没门儿!”
“那我爬窗户。”沈新月向来能屈能伸。
“打断你腿!”她威胁。
“我脏脏臭臭一只,半夜爬你被窝!”沈新月也威胁。
江有盈笑了,“还‘一只’,真会矮化自己,你吃饭要不要宝宝碗啊?”
“在姐姐面前,人家就是小小脏脏臭臭的一只。”
沈新月蹲在饭桌边,掌根托腮,“汪汪!汪汪!我是姐姐的小狗。”
外婆大笑。
真服了。“不要脸。”江师傅总结。
“没脸没皮没烦恼呀。”沈新月继续盛饭。
外婆还挺乐意看她们斗嘴,趁着沈新月不在饭桌边,凑近些,“嘟嘟在,小院是不是热闹多了,这孩子从小就招人稀罕,嘴巴可会讲。”
江有盈笑笑,“我跟她恰恰相反,小时候家里的亲戚都不喜欢我,长大也没交到什么朋友。”
“那也不是你的错,再说,这世上就是什么人都有才显得热闹,世人要都长一个模样,一个性情,还有什么意思?”
外婆摸摸她的头,“你很好。”
江有盈抿嘴笑一下,模样少见的乖巧。
沈新月端碗回来,瞟到一眼,挨着外婆坐下,老气横秋长叹一声,“你啊,就是心思太重。”
外婆招呼吃饭,让别乱说话。沈新月本来不觉得,听这口气,江师傅似乎还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今天弄鸡多耽误了些时间,饭吃一半天就黑了,外婆吩咐她去开灯,沈新月这才现,她们家院里树上也挂了一大圈星星灯。
“肯定也是江师傅装的吧?”
外婆举着鸡爪子啃,“她怕黑。”
“怕黑?”沈新月惊讶,“有夜盲症吗?”
“女子监狱晚上九点熄灯,熄灯以后总有人摸我。”江师傅满脸清纯说道。
沈新月端个大碗,白眼翻上天,“我就多余问。”
外婆笑得呀,听得出肺很好,沈新月感觉房子都快给老太太笑塌了。
住市里还能请阿姨,在家什么活都得自己干,沈新月倒不是嫌干活累,她就是觉得无聊。
每次洗完碗出来,院里人招呼不打全走光,连养的两只猫也是常常神龙见不见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