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盈伸出根手指拨开她,去了工具房。
沈新月黏着她小碎步跟上。
拿起扳手,皱眉研究,放下;拿起铁钳,皱眉研究,放下;打孔的电钻,拿起研究,放下。
江师傅满脸严肃,装作好忙。
沈新月再不懂这些铁坨坨,也看出她是在摸鱼。
“啥意思呀,别瞎捣鼓了,给句准话。”
好吧。
江师傅挺背站直,面无表情道:“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性冷淡。”
沈新月嘴巴张得大大,“性冷淡你成天幻想跟我颠鸾倒凤,一亲就软,还哼哼。”
傲然昂,江师傅理直气壮,“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自给自足。”
沈新月满脸痴呆。
“怎么?对我有意见。”
她一撩头,“我只接受柏拉图,不愿意的话,那你自便好了。”
好一个柏拉图。
沈新月点点头,气笑了,“那就柏拉图呗。”谁怕谁。
说完,立即退后三步,举手,“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不会生任何肢体接触,如果实在情难自禁,我会向你学习,在幻想世界寻找安慰。至于您,自便好了。”
“慰”和“自”,她咬得特别重。
说完就走,回家去喂鸡,拿菜叶撒气,木头墩子剁得笃笃响,拌好鸡食,铁盆往地下一摔,“吃!给我使劲吃!”
小鸡们不懂,撒丫奔向食盆,没心没肺吃嘛嘛香。
柳飘飘提裙跑来,胳膊肘撞撞,八卦得要死,“咋样咋样,昨晚情况。”
都是成年人,言下之意,无需挑明。
不提还好,沈新月挫败,“我睡着了。”
“你睡着了?”
柳飘飘听不懂,“什么叫睡着了。”
沈新月细细解释一番劳动的艰辛,而此劳动非彼劳动,是踏踏实实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
“我也不想,但实在是累,又累又困。”
只能怪江师傅床垫太软。
“你不行啊。”柳飘飘总结。
沈新月表情裂开,“别这么龌龊。”
“我说你体力不行。”柳飘飘拍拍她肩膀,“不过也没事,多锻炼锻炼,加油吧。”
她今天说话还挺客气的,沈新月饭桌上知道为什么,她们要走了。
“歇了好几天,工作的电话一直在催,虽然对你还有很多的放心不下。”
沈硕难得温和,“这几天我看出来了,秀坪的生活你挺适应的,既然你喜欢就留在这儿好好过日子吧。至于将来的变数,等真的到了那天再说。”
沈新月愣住,好多年没听过妈妈这么心平气和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