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裡的劍不是擺設。」
他轉身,目光沉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當是……」
「一個督促活下去的念頭吧。」
後半句話他說的很輕很輕,以至於林平之根本沒有聽見。
儘管如此,尚十七八的林平之卻感知到了來自對方身上的郁沉,像是春天裡的最後一塊薄冰,像是將要散落的煙火。
池嶼閒收拾好了臉上的表情,轉身看著林平之:「別在擔心了,這件事我會親自去和總鏢頭說。」
「好。」
沉默了片刻,林平之肩膀稍垮,苦笑一聲之後才回答。
最後他也不知道池嶼閒是如何向父親提及這件事情的,只知道他爹走出書房時臉上的表情無比的沉重,比青城派上門來的那天還要沉重。
池嶼閒卻像是沒事人似的,照樣有事走鏢,無事睡覺。
丐幫弟子分散天下,傳播起消息來很是迅,不然池嶼閒也不會去找對方幫忙。
短短的幾天,他當初說的那句話便傳遍了南方,甚至還隱隱有向北傳播的意思。
「福威鏢局若出任何事,不論天涯海角,定當滅門報仇。」
6小鳳坐在百花樓的二樓,一字一句地將這句話念了出來:「不過數月沒見,他就這麼猖狂了?」
說罷,他猛地站了起來,念叨著:「當真是瘋了。」
在一旁泡茶的花滿樓輕嘆一聲,他在得知對方想要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似乎就猜到了對方會這麼做。
「確實是瘋了。」
他笑了一下,卻不像是平常的如沐春風,而是帶上了幾分的無奈和苦澀。
「總不能坐視不管。」
6小鳳往旁邊一靠,雙臂環抱在胸。前:「畢竟是朋友。」
「朋友?」
花滿樓低下了眼眸,心裡似乎想要反駁這句話。
「自然。」
6小鳳點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湊到花滿樓的身邊壓低了聲音:「你應當也察覺到了吧?」
「嗯?」
「池嶼閒的狀態。」
「像是鬱症。」6小鳳說道,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之後才看向了花滿樓。
對方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你怎麼看?」
花滿樓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將人困在身邊吧?」
「嘶——」
6小鳳撫了撫修剪得乾乾淨淨的鬍鬚:「我覺得也不錯。」
「你也是。」
花滿樓無奈搖頭,對6小鳳這種突發奇想也習慣了。
「哎,且看之後會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