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樾明白了,他这是随口一说,而她作为他的太太,不能让他丢脸。
“是的,乔总。”
乔文卓说:“在深城过得好吗?”
此话一出,郭奕舟微不可见地皱眉:“你们认识?”
乔樾淡道:“不认识。”
乔文卓倒没有接话。
包厢门被打开,雍容华贵的女人身边跟着一个大概十来岁的小女孩走进来。
小女孩手里提着一个桶,兴高采烈道:“爸爸,我钓了好多鱼,快看,我厉不厉害呀?”
乔文卓把小女孩揽到面前,一脸宠溺,“敏敏真棒。”
乔樾眼睫微微一颤。
一只温热的大手忽而压在了她大腿,与郭奕舟漆黑的眸子对视上,冷着声音道:“怎么?”
郭奕舟像是已经看破她的那点小心思,眼里的笑意看起来很讽刺。
他给她碗里弄来一块清蒸鱼肉,“郭太太这么瘦,多吃点……”
最后一句他凑在她耳边压着声音:“其他地方也长点肉才舒服。”
按照平常,乔樾听到他说这种骚话会脸红,现在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反胃,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香水味。
郭奕舟察觉到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都还没厌弃她,她倒好先觉得恶心了。
乔樾起身:“乔总,乔太太,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乔文卓的话还未说出,人就开门走了。
乔樾回到隔壁包厢卫生间一顿狂呕。
有好心人给她递上纸巾。
她接过,“谢谢啊。”
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个好心人。
郭奕舟用大手极其温柔地顺着她的背,“现在碰你一下就这么恶心了?”
乔樾不想闻他身上的香水味,便与其拉开距离。
郭奕舟脸色更不好看了:“准备跟芷柔混日子了?这么多年没接触,你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乔樾大概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现在不愿多深究,只道:“你身上的香水味,我闻不惯。”
也不是闻不惯,相反还很喜欢,只是今天晕车了。
郭奕舟本来在靠近,闻言停下脚步。
乔樾缓过来后,面对他,说:“你打算让栗子无名无份地跟着你吗,还有你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首先控制不住了。
她也不是没预料到,只是还存在一丝侥幸,相信这个男人跟其他人不一样。
但他一直都不爱她,又怎么会顾及到她的心情。
郭奕舟双手抄在西装裤里,眉眼冷冷清清的,看到她哭并没有什么触动,更没有想要安慰她的欲望。
他反而道:“她都可以忍受,怎么你就不可以了?”
她连闹脾气都不会,只会一味地退缩。
其实她只要强势点,他也许会听她的。
但她没有。
乔樾没控制住情绪,眼泪模糊了视线。
面前是她从少女时期就一直追逐仰望的男人。
他曾是她黑暗生活里的一束光,照着她努力上进,而不是只活在李暖的一片骂声。
也是因为他,乔樾第一次有了想要挣脱束缚挣脱牢笼破茧化蝶的心思。
他还比她高两级那时候,乔樾的教室是在一楼,他会经常在放学后站在她教室外等人。
有一天他要等的人很久都没来,乔樾也因为不想回家而留在教室,他就走到窗边看她写作业。
少年清冽的声音念出了她的名字,他夸她的字写得真漂亮。
他看她在做数学题,就顺手递给她一张奥数参赛的报名表,跟她开玩笑的语气说她这么努力一定可以拿奖。
他的朋友来了,调侃地说了句想泡人家女孩就直说,别整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