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地势平坦空旷,没法躲藏。
沈婼只能眼睁睁看着裴彻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她认命的闭上眼。
寒风簌簌,却不及她此时心冷。
这就要看裴彻追不追究了。
若是追究,宣王府倒是简单,裴彻猜到了舞姬的事,随意放出些风声,就足以将她推至风口浪尖,到时一顶红轿,将她从侧门抬进宣王府当侧室,再给她安置一间偏远院子便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对裴彻日后娶妻或是仕途,都不会有影响。
可沈婼这一辈子就毁了,这般进门的侧室,连外室都不如。
到时兄长的事,她恐怕就长鞭莫及了。
脑子里理清其中利害关系,沈婼又想起方才马蹄响起时,裴彻已经穿上衣物了,除了一口咬定自己刚来,也别无他法。
“没想到刚来就碰到世子了,世子这是起来晨练?”沈婼睁开眼,见裴彻朝自己走来,稳住心神,笑着先开了口。
裴彻看她虽笑盈盈的,可轻颤的睫毛,略不自然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为了达到她想要的目的,还装出了几分楚楚可怜。
只一眼,裴彻便心如明镜。
沈四姑娘似乎对谁都爱释放魅力,对男女大防也没那么顾及。
裴彻不禁替她未来夫婿头疼,她惯喜欢招惹男子,谁若娶她过门,以后保不齐会绿帽罩顶。
不过他无意娶她,也不想毁了她,是以无意挑明今日之事,只疏远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
沈婼见他并无追究的意思,松了口气,给了他好脸色,柔声道:“今早降了霜,路面有些滑,世子骑行路上注意些。”
美人若是想柔情待人,自是让人如沐春风,只是有利可图时才如此,就未必让人喜欢了。
裴彻余光扫了她一眼,忽然道,“那日替卫姑娘传话的侍女,已经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沈婼脸色逐渐苍白。
她猜到他知道舞姬的事,却没料到他连证据也有了。
“世子想如何?”沈婼稳住心神道。
男人坐在马背上,明知她忧心,却无动于衷道:“只要沈四姑娘日后安分守己,舞姬的事不会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