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女子,很快就败下阵来,无助的搂着他的颈,如妖如魅,说着累了,却又缠着他,只脸通红,倒又纯洁无比。
“早知郎君英勇如此,我应该早些将郎君哄回来。”她趴在他肩上,早已是一脸春色,“我想不到,还能有谁比郎君好。”
裴彻回神,神色如常。
这般的梦,做了两次,多少有些不同寻常。
窗外,玉山亘野,琼林分道。
一只乌鸫似有鸿鹄之志,沿九天而上,不料半途失了力气,直直坠落,没入林间。
沈婼不禁赞叹,“士若有志,便是死又如何。”
“为志而亡,虽值得钦佩,莽撞之行却不值得效仿。”身后有人淡淡道。
沈婼这才知道屋里还有人,只是来的这人,她可就不太喜欢了。
裴彻今日锦袍玉冠,不如平日里清贵冷然,如此场合下,倒显出几分风流韵味。
沈婼欠了欠身,却是未说话。
这人与人想法不同,便聊不到一块去。若是她,为了沈国公府,即便是飞蛾扑火,她也在所不惜。
事宜上一回已谈得差不多,这一次裴彻就没了那逼人气势。
而沈婼这几日也想通了,兄长的事不论如何,纠结上一辈子并无意义,她需要做的不是复仇,而是不让兄长再陷入困境。
与裴彻利益捆绑一处,且找好退路,才是上计。
若兄长的事是他干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越是清楚他的事,便越能有他的把柄。若不是,那看在利益的面子上,裴彻或许也能提供几分帮助。
“这处也是世子的地方吧?”沈婼这次不等他开口,就主动坐在了裴彻对面的金丝竹塌上。
他未回应,不过沈婼也知自己没猜错。
“上一回从世子这喝得百里香不错,能否再讨要一杯。”她大大方方道。
也不知他是如何将消息传出去的,不过片刻,便有人送来了玉盏,只是却是空的。
沈婼坐着不动,见他起身,点燃了炭火。
“世子伤势还未痊愈,不如换我来吧。”沈婼倒算不上有多关心裴彻,虽有夫妻情分,可时间久了,便也淡了,只是表现得体贴些,也不损失什么。
“阿凝年纪尚幼,被娇惯坏了,性子直,不够圆滑,别同她一般见识。”裴彻道。
沈婼自然知晓他贬损裴凝是假,护短才是真,只是不知这“不够圆滑”,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凝妹妹是爱憎分明之人,只不过还请世子与她解释清楚,我事先并不知晓我祖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