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阳虽对裴彻的来意有些警惕,不过碍于他此番所代表的身份,却是不得不接见他。
“你且下去吧。”康阳拍了拍沈婼的背,不想让外孙女与他碰上。
沈婼却想知晓裴彻打的什么算盘,拉着康阳的手撒娇道:“外祖母,我想在这陪着您。”
康阳见她眼神真诚,不禁有几分动容,外孙女不愿意走,自然是怕裴彻对她不客气,怜爱道:“好好好,那阿婼留在这陪着外祖母,外祖母也高兴。”
裴彻进入主殿时,最先入眼的便是沈婼,此时她极为乖巧的坐在康阳身侧,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眼神收了回去,替康阳捶着背,倒像是与他并不熟识。
“不知世子找我有何事,若是有照顾不周之处,世子只管提,当公主府是自己家便是。”康阳坐于榻前,含笑而语,而那动作,却几乎是岿然不动,丝毫没有起身招待的意思。
沈婼则有几分心虚,宣王府与公主府势同水火,也得亏外祖母说得出口。
裴彻收回视线,道:“不过是有事,须同长公主探讨一二。”
“世子直说无妨。”
“听闻李大人有个妾室,如今还在雍州,望长公主能引荐。”裴彻淡淡道。
康阳的笑意浅了些:“余氏的确还在雍州,不知世子想何时见她?”
裴彻道:“今夜。”
沈婼却是顿了顿,能感觉到外祖母坐直了几分,显然有些在意,而后却只是含笑吩咐道:“去将余氏请来。”
裴彻并未久留,离开前,视线在沈婼身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