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
「你別說什麼這是替身,不是他本人。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原世界的顧星也早就有二心了!只不過是他偽裝得好,讓我們對他沒有警惕,即使看見他和秋虹單獨在一起也沒多想。雖然不同世界存在『基因突變』,但替身和本人的靈魂是一樣的。」
「是啊。」白皖棠附和,「你靠近他就沒好事。你這次把我們都嚇死了,生怕你真出什麼事,回不來了。」
江望月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淚又滑出來了,溫西泠趁她沒注意,抓起她的被子給她擦臉。
「對不起,我們復刻歷史是不是失敗了?」
溫西泠摸摸她的腦袋:「是,但沒人怪你,你安全穿越我們就放心了。本來我們也應該做好準備,隨時應對各種基因突變導致的突發狀況。」
「那我們這一局該做什麼?」
溫西泠想了想,道:「我們打破了歷史,現在在a世界,按照之前的推理,賀文他們仨現在也在這裡。我們先去和他們對一遍信息,然後提醒他們破壞足球賽的結果。之後這幾周如果有條件的話,我想儘量搜集一點關於這個世界基因突變的資料。」
她心底里總擔心那些基因突變不是偶然。如今江望月和顧星的關係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以至於影響了他們驗證規則的計劃,她心裡更打鼓。
「得注意一點——」李恩語提醒,「這裡是a世界,有延續性,我們都別做太出格的事,保證進入第五局之後最大限度地看到這個世界的本來面貌。」
李恩語的提醒晚了一步。
溫西泠在教室見到了格外驕傲的賀文。
「上一局我們19個人大鬧下七鄉,全年級——包括本部的人——都被我們震撼了,趙奕民氣得當場想辭職!怎麼樣?是不是很擅長打破歷史?這下應該沒有人被困在循環里了。」
「……」溫西泠和李恩語相看一眼,無語凝噎。
那天,溫西泠最感激涕零的時刻,就是課間看見趙奕民如往常一樣出現在教室里。甚至那張臭臉都如往常一樣。
「還好他沒真辭職。」她忍不住自言自語,可她的小聲叨咕還是落入了身後替身成樺的耳朵里。
「辭職?他為什麼又要辭職?你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氣他?」
「我哪敢,我多尊師重道啊。」她忽然頓了頓,猛地回過頭,「又?他以前真辭職過?」
他眉頭一皺,狐疑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完了。溫西泠看見他的眼神,脖子縮了縮。剛開局就問錯話了。
她乾笑兩聲:「是、是啊,他辭職過。這不是……沒辭成嘛!」
看著他愈發不解的表情,她老老實實閉上嘴,尷尬地轉過身,低頭做題。可成樺沒打算放過她,他用筆帽戳戳她的後背:「不是,你……是在演戲,還是腦子確實……」
「誒,成樺!」隔壁組的樊嘉瑋突然拿著物理試卷湊上來,悄悄給溫西泠使了個眼色,「那個大題我剛才沒聽懂,它這條式子是在算什麼?」
成樺被迫轉移了注意力。
溫西泠鬆了一口氣,趁著他沒注意,快逃離座位,把賀文拽出教室。
「你們在井岡山到底幹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把之前我被困在循環里幹過的事進行了一些巧妙的雜糅。比如在下七中學學生表演的時候,19個人一起衝上去砸場子;再比如你在橋上等我們放煙花的時候,我們已經坐飛機離開江西了。」
「……19個人?離開江西了?」溫西泠抱拳,「甘拜下風。連成樺都莽不過你們。」
「是啊,我們想著既然要破壞,就破壞到底。」賀文不好意思地笑笑,「當時也不清楚穿越的具體規則嘛,沒考慮那麼多,只是怕再掉進循環。」
溫西泠嘆了口氣:「那我基本可以確定了,如果趙奕民真的辭過職,就是你們的鍋。」
「說句實話,我自己也是有點驚訝的。」賀文推推眼鏡,「既然上一局我們就在a世界,那些滔天罪證都被保留下來了,我今天居然還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教室里,也沒被勸退。學校倒是海納百川。」
溫西泠想像了一番第三局結束之後a世界的局面。
19個肇事者不僅大鬧天空,還畏罪潛逃;不僅畏罪潛逃,在被抓回來後,還集體滿臉無辜地矢口否認自己的罪狀。他們當然不是故意的,他們是真失憶了。可學校哪知道個中緣由?只知道這19個人大約的確是要造反。
溫西泠心裡對趙奕民泛起強烈的同情。看來原世界的他從未想過離開三班,還是因為他們當年都太保守了。
「我要是學校,我海納不了一點。」她感慨。
這麼大的事,究竟是怎麼解決的?趙奕民又為什麼沒走?溫西泠好奇得頭疼。
這些問題的答案不可能留下照片或文字記錄,即使有,她也不可能知道該去哪裡找。知情人倒是有不少,可現在都是替身,想從他們嘴裡套出事情的全貌而不被懷疑,比前兩者還要不可能。
但她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張面孔。
那人長著她最熟悉的模樣,不過並不是她最熟悉的那個人。可他在某一個平行世界對她說過一句話:「我相信你,勝過相信球場上的哨聲。」
她走回教室,向窗邊望了一眼,成樺還在給樊嘉瑋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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