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经过了临烟水榭。
蕉叶漫不经心地抬眼,忽然看到了让她瞳孔一缩的一幕。
水榭那头的栈桥上,几个衣袂飘飘的青年公子手中执着一卷书,俱是身形挺拔气宇非凡。
后头的那个白衣公子,她三日前在槐清巷见过,她不会看错。
当时他还和谢姑娘打了招呼,笑容十分和气,眼中却有些不一样的色彩。
只可惜她那时上了马车没来得及分辨出更多。
只是眼下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上回见面时他的穿着打扮也不是什么非富即贵的人,槐清巷谢家因着谢韫从前的事也刻意与丞相府保持着距离,他却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在这里?
蕉叶眼珠一转,唤停了前头带路的木槿:“木槿,你可知后头那位公子是谁?我离得远瞧不清楚,看那身形倒有点像我远房家的哪个哥哥……”
木槿看了那处一眼,笑着偏过头:“那是大小姐引荐来的老爷的门生哩,怎么,真的是你的哥哥?”
蕉叶含糊其辞着嘟囔道:“那许是我看错了吧。”
她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到了晚间便以从前裴府传信的方式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明明是认识谢姑娘的,怎么又会和谢玉茗有牵扯?
……
萧翎收到了传信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匆匆走到裴时矜房中,将这个消息递了上去。
裴时矜凤目微眯,沉吟后道:“现在给空青传信,让她知道这个消息。”
萧翎应是,匆匆便去动作了。
谁知信将传出去,空青就再次来到了裴府,还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他呼吸满是急促:“大人,属下无能,将谢姑娘跟丢了!”
裴时矜心一冷,忙不迭问他情况。
“今儿是七夕,谢姑娘见外头热闹便说要去街上走走,原先属下一直都是跟着的,可街上的人太多,属下就眨了下眼就看不到谢姑娘了。”
裴时矜咳了两声,一阵急怒惹得肋下疼的更厉害,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掀开薄被就去拿架子上的外衣。
萧翎急道:“不行,大人你的伤还没好透呢,还是属下带人去找吧。”
裴时矜理也不理他,眼中的神色有些让人心惊。
先是蕉叶传回了那样的消息,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空青跟丢了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消息。
他赌不起。
若是那薛鹤眠真敢受了旁人的指使对她做出什么,他必将他的皮肉一点一点剥干净尽数拿去喂狗!
“大人!”
萧翎见那背影决然忙喝了几句,见拦不住人也拔腿追了上去。
那薛鹤眠还真会挑日子惹事,七夕这样大好的日子净搅的人不得安生。
让他逮到,他非叫他尝尝大理寺牢狱的十八般酷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