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能听出她的话意有所指,谢老夫人也在心里肯定昨日的事就是别有隐情。
只是乔令妤既然顾忌着两家的颜面将此事揭了过去,她就不好再贸然追问到底。
乔夫人听出了乔令妤话里的针对意味,偏头有些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乔令妤扭过头并不说话。
本来就是她谢玉茗的不是么,她已经够大度的了,都没有当面拆穿她话里的谎言。
他们是不知道她上午去槐清巷看筠筠的时候,筠筠病还没好的样子。
虽说筠筠发热很有可能是受她那双鞋影响的缘故,但追根溯源要不是谢玉茗损毁了乔府的马车,筠筠也不会穿着湿鞋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
要不是顾忌着乔、谢两家的情面还有谢老夫人的面子,她方才定是要拆穿她的。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着就让人不喜。
本来就比不上筠筠。
谢玉茗满是羞耻的坐了下去,四人又寒暄了几句场面话,这场赔罪便算是结束了。
其余三人看着都还好,唯有谢玉茗满心都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谢老夫人带着她来,换成是徐有容,定不会让她这么难堪的。
她一双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谢老夫人余光看了她一眼,也看出了她不愿多待,便起身告辞。
乔夫人和乔令妤要将她们送出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迎面就遇上了两位男子。
一身穿蓝灰色直缀身披灰鼠皮大氅,另一个穿着绛紫色暗纹直缀外罩一件鹤氅。
前者儒雅沉稳,后者满身贵气,头戴玉冠,瞧着倒像是王孙贵族。
乔令妤目光一喜:“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乔令妤在府中行二,上头的哥哥名唤乔令卿,同样是翰林学士。
不消说,前头那个满身书卷气的就是乔令卿了。
乔令卿揉了揉她的头,温和道:“过几日是南阳王的寿辰,小郡王来找我讨要那幅抱朴公的真迹呢。”
他身旁那个绛紫直缀的男子当即笑道:“哎,乔兄可别说什么讨要,我可是愿意花大价钱买的。”
说的好像他是那强抢的无赖一样。
听得他的身份,其余几人忙屈膝行礼。
南阳小郡王名唤池墨,他目光在谢老夫人和谢玉茗身上转了一圈,疑惑道:“这两位是?”
乔夫人当即开口:“是丞相府谢家的老夫人和小姐。”
池墨便笑着打揖。
谢玉茗看了他几眼,有几分看呆了。
这南阳小郡王生的挺鼻薄唇眼轮高阔,面容还有几分邪肆的张扬,通身都带了几分王孙贵胄的气派。
大约是她见过的人里,兼具身份最尊贵又生得好的人了。
一时间心里就有了几分别样的滋味。
池墨见她那一双吊梢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下意识勾了勾唇角,眼眸里有几分得意的桀骜。
目光也下意识在她身上多游移了两眼。
嗯,容貌不算明艳,却有一种青莲白茶般的素净,气质也绰约恬淡,算是个小美人。
乔令妤注意到谢玉茗这个动作,心里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谢玉茗在做什么?
难不成她在肖想未来的郡王妃位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