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浑身血液凝固。
按照惯例,公众场合下,蒋璟言和她属于陌生人。
更别说,现在严柏青还在。
包厢里鸦雀无声。
三个人都在等着她回答。
陈清深吸气,抬头。
蒋璟言眼底涌动着暗流,凝视她。
“我答谢严先生,请他吃饭。”陈清实话实说。
严柏青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最终定格在蒋璟言身上,“璟言和清儿认识?”
唐萧明眼神几分诧异,夹杂着几分戏谑。
他边摇头,边冲陈清晃晃大拇指,下楼了。
蒋璟言似笑非笑,“清儿?看来两人很熟了。”
陈清快要喘不上气。
她揪紧衣摆,发现身上还是严柏青的外套。
一颗心骤然沉了沉。
严柏青漫不经心拨弄转盘,“确实。”
陈清倏地起身,“严先生,我去下洗手间。”
“包厢里有。”
“…我闹肚子,去公用的。”
她逃也似的奔向走廊尽头,手心湿漉漉的。
那碗汤,大部分洒在了牛仔裤上,她抽了些纸巾,沾水。
勉强擦掉黏腻的油污,陈清直起腰。
男人的脸悄无声息出现在镜中。
她僵在水池边,和他对视。
好半晌,陈清出声提醒,“这是女厕。”
说完,她注意到门被反锁,身后隔间空空荡荡。
蒋璟言向前一步,胸膛压着她脊背,“清儿?”
陈清一抖。
他从没这么叫过她,即便是情到浓时,最后关头,也是叹出一句,陈清。
蒋璟言将她从头扫视到脚,蹙眉命令,“脱了。”
陈清知道他动气,想解释,又不敢违抗。
看到里面破烂的衬衫,蒋璟言顿了顿,“怎么弄的。”
“房东来学校闹事,严先生恰好路过,帮了我。”
“恰好。”他双手扯住西服领,向下扯落,“又是恰好?”
陈清咬住唇,眼泪摇摇欲坠,“本来就是恰好。”
“犟嘴。”
她不吭声了。
蒋璟言俯下身,唇抵住她耳后最薄嫩的皮肉上,“在医务室,电话里那句清儿,是他吗。”
“…是…”
“为什么唤你清儿。”
“在罗家,听罗太太这么叫过。”
他每一句‘清儿’,陈清都一颤。
蒋璟言认为她是心虚,移到脖颈,发狠咬住,“你总有理。”
“你别…”陈清慌了,肘骨向后顶。
他攥住,强制她转身。
水池台边硌得她尾骨生疼,蒋璟言的气息咫尺之遥,要吻不吻的。
用一种极冷漠的态度压制她。
“被欺负,为什么不找我。”
“我也没找他,他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