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一直大敞开,来来往往的客人悄悄打量。
陈清背后全是汗,拍了拍严柏青的手臂,“我明天去医院。”
严柏青不愿她为难,沉默半晌,松口了,“我派车接你。”
“好。”
她谁也没看,逃也似地跑下楼梯。
蒋璟言望着她的方向,压着嗓音,“祁凯绑人,师哥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合。”
严柏青同样凝视着那处,“没有我,清儿出大事了,你要跟我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吗。”
“细节决定成败。”白色裙摆消失在楼梯口,蒋璟言抻了抻衣袖,“我知道你是利用陈清,她念你的恩,执意要回报,甘愿做你的棋子。”
严柏青眯眼,“你什么意思。”
蒋璟言不疾不徐,向前迈步,“严家长子受伤,凶犯逃之夭夭,合理吗。”
“那是警方的事。”
“是吗。”他讳莫如深笑。
片刻后,他转身,踏下楼梯。
严柏青伫立在原地,垂下眼睑,情绪不辨。
……
蒋璟言驾车开往市中心。
陈清坐在副驾,背对他,一言不发。
“伺候人的功夫见长。”包厢里那一幕刺激了他,“养你六年,没享受过这般待遇。”
“你不是身体好吗,再说了,即便你生病受伤,各家小姐轮番上阵,用得到我伺候吗。”
她态度极恶劣。
蒋璟言左手肘骨搁在窗框上,攥拳抵住唇角,“跟了严柏青刚一天,觉得有人撑腰,开始耍脾气了。”
“柏青当然给我撑腰,你还不是一样给陶小姐撑腰。”
“今晚如果不是我在,你准备上赶着陪夜了?”
她不回答。
蒋璟言瞥一眼这幅不服气的模样,“说话。”
陈清深吸气,没给他继续嘲讽的机会,“不是送我回学校吗。”
“你愿意我当众说带你回我的住处,明天,我去医院接你。”
他胡搅蛮缠,陈清又闭嘴了。
等红灯的功夫,蒋璟言扬下巴,“储物盒里有新手机。”
陈清抿唇,没动。
“紧急联系人是我。”
“我在柏青身边,有麻烦也不劳烦你。”
“祁凯还没抓到。”他单手操控方向盘,不喜不怒,“是谁指使的还未可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不是陶小姐吗。”
“不是。”
陈清只觉得心口钻风,注视他,“你这么确定?”
男人侧脸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异常锋利。
他没多透露,“严柏青最多在医院住三天,连卓会派人接送你,三天后回学校,没有我吩咐,别出校门,安心上课。”
“你是已经查到了证据,还是凭心相信陶斯然。”陈清呼吸急促,非要个答案,“她能安排房东去我学校闹事,不能安排祁凯绑架我吗?”
车子在公寓地库停下。
蒋璟言熄了火,转头,眼底怒气层层叠加,逐渐浓烈,“陈清,你耍脾气没完了。”
陈清跑下车,自己上楼。
一整晚,蒋璟言在书房办公,她睡次卧。
两人谁也不理谁。
也算相安无事度过一夜。
隔天一大早,公寓里没有男人的身影。
陈清收拾好出门,连卓等在门外,“陈小姐,我送您去医院。”
路上,他似是无意提起,“蒋先生昨天安排人追祁凯的行踪,国内查不到,大概率偷渡出境了。”
她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