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沈知渊和卫渡在商讨应对之策时,清风苑的小厮急匆匆跑了进来。
“禀国公爷,公子醒了。”
小厮只感觉一阵风过,再抬起头时哪里还有国公爷的影子。
清风苑中,不仅站了一排国公府的家奴,其中几人一看服饰便知是宫中的人。
沈知渊放缓脚步没有急着进室内,而是对着外面的女官轻轻颔首。
“崔女官费心了,还望回去代本公爷多谢皇后娘娘的照拂之恩。”
崔女官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国公爷言重了,娘娘常说老国公当年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总是内心不安,如今能关照其子几分也算有了宽慰。”
见国公爷面上露出的几分急色,她有眼色的带着宫中人告退,只是路过对方时将一个小竹筒悄无声息的递了过去。
沈知渊眉心一跳,皇后娘娘多年来从未给国公府送过消息,不知这是提醒还是试探?
不过转念间,他已将竹筒收好,迈步进了内室。
床上倚靠着一位清瘦的小少年,虽面色苍白但一双泛着水光的狐狸眼让他多了几分活泛气。
见到进来的人,一把推开递到嘴边的药碗,扬声喊了句:“阿兄”。
本很是有些忧心的沈知渊见到这样的幼弟悄悄放了心。
“我又不跑,急什么?快点先把药喝了。”
一口把药闷进了肚子里,沈知许很是有些委屈的开口,“阿兄还说自己不跑,小时候哪次你不是骗我有差事,一走就是几个月,想见你一次都不容易。”
放下药碗的手一顿,沈知渊心里很是愧疚,他执着于查明父亲的死因,却忽略了还需要人照顾的幼弟。
或许正是自己这种急切的心理才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阿兄答应你,以后走到哪就把你带去哪。”
“真的?”
“真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哄好幼弟入睡,他这才出了清风苑来到书房,搬开多宝阁打开暗门闪身走了进去。
卫勤已经带着一位白发老翁等在了里面。
“主子,这位是五轮山的无为道长,于医毒一道堪称一绝。”
沈知渊对其行了一礼,“无为道长安好。”
“这位小友不必多礼,贫道与你父亲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当日谈经论道的场景至今让贫道记忆犹新。
既然你的人能遇到我,说明你和贫道之间自有一番缘法,解毒一事贫道会尽力而为。”
“多谢道长,只是…有些内情,恐怕要委屈道长不能示于人前。”
“小友不必多虑,贫道走这一趟只为全了你我之间的缘法,其他都不重要。”
送走无为道长,沈知渊这才拿出那个竹筒,抽出里面的信筏,只是上面的字却让他震惊当场。
懿安宫
头插木簪,一身着月白长袍的妇人安静的跪在佛像前,其神情悲悯,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崔女官行到殿内,安静的守在一旁,不敢打扰。
直到日落西沉,妇人才扶着崔女官的手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