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宋筠儿出了什么事,放下狼毫笔就准备去宋筠儿的帐子察看,结果月韶着急忙慌的进来回话,说宋侍妾写了一张字条要交给他。
结果月韶在袖中翻找了好一会,发现字条丢了后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月韶只好亲口把地动的事说了出来。
洛珩听后眉头紧蹙,地动?
他看过地志史书,其言地动是因天地阴阳失衡导致,并且百十年间难得一遇。
一旦发动,便是天崩地裂,无数百姓将无家可归。
“她果真这么说?”
月韶重重的点了好几下头:“侍妾晕过去之前坚持写了那张字条,说务必要交到殿下手上。”
如果是旁人,月韶估计就会觉得此人定是在胡言乱语,但不知为何,宋筠儿用那一双琉璃眸如此虔诚着急的盯着她时,她就鬼使神差的相信了她的话。
洛珩默了两许,想起了宋筠儿那些奇奇怪怪但又极有灵气的行径。
“她是被撞傻了?”
月韶一噎:“这个…”
洛珩摆了摆手:“你去吧,看看御医怎么说。”
这种无人可预知的事她怎么可能会知晓。
他竟然会有一瞬间相信这女人的话,难道是被她传染了傻气?
洛珩一挥长袍,重新执起豪笔。
月韶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行了礼默默退了出去。
她在皇子府多年,自然清楚五皇子的性格。
他决定的事,向来没有人可以左右。
月韶掀帘出去后,从缝隙吹进来几缕凉风,微微带起书案上的几页卷轴。
卷轴翻飞,显出最下方压着的一张墨迹凌乱的宣纸,其上的字杂乱难看,但却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
洛珩薄唇微抿,烛光跳跃,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纵横光影,鼻侧那一颗小小的朱砂痣格外显眼。
就在这时,烛芯微微炸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帐子中十分清晰。
洛珩突然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形盖住了大半张书桌。
“清歌。”
在外打着哈欠的清歌陡然精神,“诶!奴才在!”
“去水井。”
洛珩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相信宋筠儿说的无厘头的鬼话,但他现在确实来到了水井处,目的是为了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地动的前兆。
凡有地动,水井面会有荡漾,泛起规则而均匀的涟漪。
他叫清歌拿来一把火,对着那看似平静的水井一照。
屏息了两瞬后,他竟真的看出了那水面有微微荡起的波纹形涟漪。
他忽而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