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冬很快搞清楚了他们换班的频率,用很快的度走近别院,他们在一处掩蔽性很好的碎石后面停下来休息。
叶凌深对这种行为很是不解:“我们为什么要过来?难道我们穿过守卫就能见到三皇子了?他就站在围墙外面吗?”
叶妜深在腰间翻了一小会儿,然后摊开掌心给叶凌深看,是宫循雾给他的那块翡翠牌子。
他几次把翡翠还给宫循雾,无论是正面还给宫循雾,还是悄悄的放在王府或是绛云宫,等他离开时总能在身上找到,就像长在他身上了似的。
他看着牌子苦笑了一下,昨晚他某次惊醒时已经把牌子放在床褥底下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在身上,完全不知道宫循雾何时放的。
“什么意思?”叶凌深问他。
叶妜深很冒险的说:“我想用这块牌子进去,你们觉得可行吗?”
雪冬抱住自己的脑袋,惊愕的看了叶妜深一会儿,然后无话可说的转过身去,他已经放弃了劝说。
叶凌深怔了一下,片刻后哼笑一声伸手戳叶妜深脑门:“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想活着。”叶妜深很认真的说:“我舍不得现在的好日子。”
如果宫循雾不纠缠他的话,他的日子简直好到没边儿了,既有母亲又有兄长,每个人都关心他爱护他。
叶凌深不赞同:“你就是风一阵雨一阵,昨儿还嫌我们不懂你的理想抱负,今儿又像多宝贝我们似的。”
叶凌深拍了一下雪冬的肩膀:“雪冬,你说一个人真能有这么大改变,忽然就识好歹了?”
雪冬转过身附和道:“是啊二爷,你说我们三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是叫妖怪吃了,眼前这个是妖怪化形的吧?”
两个不同时空不同世界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几乎不可能太过相似。叶妜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听到关于他脾气秉性改变的说辞已经有很多,因此只是不在意的敷衍他们:“是,我就是妖怪变的。”
雪冬和叶凌深忽然都朝一个方向看过去,他们拉着叶妜深噤声弯腰。
没过多久叶妜深就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他以为是禁卫现了他们,很快雪冬和叶凌深也现再躲藏下去没有意义,脚步声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叶凌深最先站起身,脚步声反而停了下来,叶妜深也站起身,来者不是禁卫,而是祁王府的严魁。
严魁微微有些喘-息,他朝叶妜深很仓促的行了个礼:“妜公子,祁王殿下如今正在昭阳宫,圣上动怒要把殿下关进大牢,墨公子眼下不在京中,事到如今沙鸥让小人来寻妜公子。”
严魁得到的也是沙鸥给的消息,他知道不多,能告诉叶妜深的也很少。
早上太子的生母贵妃带着一个早已致仕还乡的老太医去见皇上,老太医口口声声说宫循雾曾经找到他,逼迫他说大皇子是死于中毒。
在皇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贵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宫循雾一直在想方设法把大皇子的死因跟太子扯上关系,求皇上给他们母子做主。
皇上气的有些颤抖,斥了一声荒谬。
但贵妃也是有备而来,说辞合理恳切,完全就是护子心切的慈母。
“若是旁的时候知晓此事,臣妾必定按下不表,可如今太子犯错幽禁,臣妾怕有些人不肯放过可乘之机,陛下,臣妾亲自养大的孩子,臣妾倒是想替太子遭殃,但这不是臣妾所能掌控,还请陛下为臣妾和太子做主!”
皇长子之死是皇上和皇后无法释怀的痛,但一直不肯放弃坚持查死因的却是宫循雾。
皇长子薨逝,二皇子宫瑞胤成了年龄最长的皇子,更在不久后被封为太子。
许多人都在心中猜测大皇子许多死与太子有关,宫循雾也这样想,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
皇后倒是面如死灰的提起过,皇上无法责怪刚失去儿子的母亲不够冷静端庄,但他确实被激起了逆反心理,潜意识不觉得是太子的错。
在太子死去的那个夏日,皇上微服南下,带上了老二老四两个儿子,长子自然要留在宫里暂当重任。
某天太子浑身长满了红疹,整张脸肿的面目全非,热症持续了一天一夜,身-体和精神都极度脆弱时,太子哽-咽着求皇上:“父皇,我们回京吧,儿臣就要死了。”
身为父亲他心中心疼,身为帝王他无法忍受自己养出了一个矫情脆弱的废物,于是皇帝大雷霆,将太子斥骂了一顿,最后太子在委屈中加重了病情,这些皇上都看在眼里。
半个月后京中传来加急密信,皇长子十日前薨逝。
太子曾在皇长子死前提过回京,若真是他要杀皇长子,怎么可能要自己回京?皇上记着这一点,在完全没有证据指向太子时,内心坚定的偏向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