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只有莊池才會那麼肉麻的叫他名字。
周眠才不想理他,動了動肩膀,又酸又麻。
漂亮的眉眼皺了起來,他的聲音微啞,不太舒服道:「不想動,你抱我。」
身邊的人過了很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隨後周眠便感覺到有人將自己輕柔的攬了起來,很舒服的味道,清冽的薄荷香,他下意識地往那人懷裡鑽了鑽,直到滾燙的臉頰貼到對方溫涼的胸膛上才作罷。
周眠沒有放在心上,他將來人當作自己的男友,酒精的麻痹讓他生鏽的腦子根本反應不過來任何不對的地方。
車上的時候,對方一直試圖將他叫醒,周眠沒什麼反應,但沒一會兒那張漂亮的臉就開始變得蒼白了起來,周眠難受的有些反胃。
他隱約聽到身邊有人嘆道:「······還是暈車······算了······」
很快,周眠就感覺呼吸通暢了許多,他被人扶下車,腳下像是踩著軟綿綿的雲朵,搖搖晃晃的,天旋地轉的讓他又有點想吐了。
他艱難地睜開眼,眼角滿是紅暈,一眨眼眼淚便要留下了。
這是周眠過量飲酒後的生理性反應,根本控制不住。
他忍不住抬起手擦拭了一下,聽見身邊的『男友』似乎在給酒店前台身份證,隨後拉著他錄入身份。
周眠腦子嗡嗡的,漫無邊際的想:莊池怎麼不把他背回家呢?算了,睡酒店就睡酒店吧。
他又開始昏昏沉沉,有人用冰冷的手摸了摸他的眼皮,壓低的聲音有些無奈:「眠眠,出來的太急,我的手機沒帶,沒法交押金了。」
周眠不耐煩極了,隨手按開手機給他拋過去,煩躁道:「你怎麼這麼沒用啊,我好難受,你快點。」
對方輕輕應了一聲,沒再多說,周眠知道這會兒自己有人寵著,便更肆無忌憚了起來。
他一步都不想多走,偏要男人抱著他上樓。
崔和雅被他鬧的沒辦法,心中卻又緩緩的安定下來。
周眠和他耍脾氣的樣子,好像他們從未分開過。
崔和雅將周眠帶進房間,耐心地用熱水替對方一遍遍擦拭臉頰,又換了一套睡衣。
這是他曾經做過無數次的事情,如今時隔多年,依舊毫不手生。
腿部的傷口隱約泛著針刺般的疼意,崔和雅卻毫不在意。
那張冷淡的面頰依舊是不動聲色的,可他深黑的眼卻如同軟化的堅冰一般,溫和注視著睡在床榻上的青年,安靜又寧和,像是要將對方的輪廓刻入肺腑才好。
*
莊池最近忙的項目確實很重要,只要開拓完這個海外的項目,將手頭可收購股份拿到手,基本上董事會就會向自己這邊一邊倒。
到時候就能休息好一陣了,莊池前幾天晚上回去還特意問過周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愛人剛睡醒的模樣迷迷糊糊的,臉頰一側被壓得有些紅,黑色的眸中全然是迷濛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