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雷特……」
但西尔斯很快又被摁着後脑压了下去。从他的视角,只能够看到一双军靴,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并不是一双崭新的军靴,明显已经穿了很多年。鞋面上覆盖着灰尘,鞋底还沾了不少许泥土。
然後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属於艾弗雷特的声音,在头顶冰冷地响起,「确定这就是西尔斯吗?」
「应该没错。除了他还有谁敢在这里。」
「军营都要空了。剩下的上将,会是真正的上将吗?」
一只手捏住西尔斯的下巴,然後粗暴地抬了起来。
时隔十年,再次与那双熟悉的金眸对视的瞬间,西尔斯似乎看到有什麽情绪从小雄虫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像是眷恋,又像是震惊。
但很快,那双眼睛里什麽都没有了。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西尔斯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与艾弗雷特再次见面的场景。在梦中,在床上,在无数次被信息素裹挟控制的炙热夜晚。那双金眸该是欣喜而温暖的,嘴角应该是带着愉悦弧度的,一侧还会凹出浅浅的梨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今,他们一站一跪,一胜一败。艾弗雷特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
西尔斯开始感觉到胸腔里的阵阵刺痛。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麽,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更何况,那种不知名的药剂效果迅猛又剧烈,精神力被强行压制,带来的躯体疼痛让他连话也说不连贯,「艾弗……」
「你就是第一军团的西尔斯上将吗?」艾弗雷特打断了他的话。
「……是。」
「看一下,左手手腕内侧有没有一个点状的疤痕。」
立刻有士兵蹲下来解开镣铐查看西尔斯的手腕,然後如实汇报导:「报告元帅,有的。」
「那看来是真的了。」
「告诉我,上将。引我们到这个战区来,甚至不惜连自己都搭进去,到底有什麽目的?」曾经十分温柔,甚至时不时撒娇的语气,如今变得十分冰冷。
「我丶想……唔……」合作!
但西尔斯刚断续地说了两个字,就被艾弗雷特用力捂住了嘴巴。这次他很确信,从那双金眸里看到了清晰的厌恶。
这麽讨厌第一军团吗?
这麽讨厌……他吗?
「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听。」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时候说的,谁知道是不是真话。」
艾弗雷特实在讨厌西尔斯的声音,却又忍不住反覆去看那双湛蓝的几乎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眼睛。「用过药了吗?为什麽他还能保持清醒?」
「用过了,一整支呢!」下属回答,「可能是因为精神力等级太高,所以一直没有昏过去。」
「这样太危险了。再加一支吧。」
於是又一支黄色的药剂被扎进了西尔斯的脖子里。
「不……」但西尔斯的拒绝无虫理睬,很快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识。
「昏过去了。」下属检查了一下西尔斯的状况,向艾弗雷特汇报导,「元帅,要把他关起来吗?」
「嗯。」
在场有好几个都是艾弗雷特的心腹,知道他有多麽讨厌第一军团和西尔斯上将。现如今终於抓到对方,恐怕上将的待遇会很惨。至少一顿审讯肯定是少不了的。
「把他绑好,送到……」
艾弗雷特的副手巴尼忍不住在心里猜测,什麽样的牢房才能够关得住这位SS级别的上将?母星基地的海上牢房?不行,太远了。那就是阿尔菲战区的地下牢房?或者是他们星舰上的金属牢房?
「……送到我的房间。」
巴尼愣了一下,「元帅,您说什麽?」
「我说,送到我在星舰上的房间。」
「可……」巴尼话都磕巴起来,「为什麽要把战俘……送到……」
「当然是因为我要亲自审讯他。」艾弗雷特义正言辞道,「你忘了我的精神力可以用来做什麽了吗?」
「哦——」巴尼赶紧点头,原来是要测谎啊!是他想多了。
不过……测谎一定要送到房间里去测吗?
但不管怎麽说,元帅这麽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