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若她知道了真相,定会反咬你一口!”
此刻的涟月虽心中恐慌,可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儿时地狱般的记忆犹在眼前,她和邱夜能活下来比死千次万次还痛苦,所以在涟月眼里,他们的命最值钱,别说妖界,整个三界的生死都与她无关。
邱夜垂眸不语,但杀气已悄然而起,冲着数千年的小情谊,说他可以,但绝不能对他的小榆儿有一丝不敬。
“为了她,你不仅枉费了五千年的筹谋,还……”
“住口!”邱夜未动,抬头注视着木屋的方向,浑身的戾气让涟月顿感周身冷如寒冰。
“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去师府杀了那人!”不等她说完,邱夜满眼冰霜,杀意汹涌。
涟月一怔,花容的脸色紧张到扭曲,眼前男人散出的戾气阴风围着自己越来越紧。
草丛里,一人一兔蹲得腿快麻了。
“奸夫淫妇,打情骂俏的,脏了眼睛!别看啦,跟我来吧!”只见兔尾巴急不可耐的一晃,转身猫着腰挪开了。
“去哪?”
“还你东西!”
兔子看阿榆没跟上来,一脸的迷惑和半信半疑,便回头补上一句:“好吃的!”
一听是好吃的,阿榆使劲点头应着,屁颠屁颠的紧跟过去,之后眼睛也不闲着,看看四周有什么可吃的,吃货到新环境的条件式反应嘛!
只见这花园满园的奇花异草,颗颗香气扑鼻,株株娇艳欲滴,花肥叶厚的,都是阿榆从未见过的,仅是瞅瞅就令她垂涎三尺。
看似不大的园子,拐角总是柳暗花明,越走越深。
“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跟他来往,那样狠毒的人就知道霍霍你!”
“你说……那谁呀?!”兔妖的话引起了阿榆的好奇,本来她以为这从天而降的‘夫君’值得托付,还想着向他询问自己的身世和他的身份。
他……莫不是牙婆子?人间镜里她就见过,像她这等好模样的良家妇女被拐卖到青楼,惨不忍睹,阿榆摸摸自己引以为傲的小脸蛋,越想越后怕。
“对啊,就你那‘夫君’!你可倒好,大婚之日还没拜堂就不见了,他恼怒之极,差点把我这唯一的证婚人活剥了,后来硬拉着我去找你爹要人……”
兔妖走两步就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来。
“对啊,把我弄丢了怎么好意思去找我爹……”
“就是啊,你本来就是为了逃婚才跟他成亲的,你爹怎么肯认他这个女婿,杀他的心都有……”
虽然“夫君”不是牙婆子让阿榆长松一口气,可心里还是不免一阵躁动,自己与他成亲竟不是因为倾心于他,那么好看的男人啊,自己曾经品味比天高?还是有特殊癖好啊?
真是暴殄天物!
“那我的修为是仙还是……”
“扎自己一刀不就知道啦,地妖血为绿,水妖为蓝,仙君血红,这都忘了?”
“哦,可不全忘了,连仙灵都操纵不来了。”
翻了个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兔妖摇头叹气,这丫头还是这般自信,这时的她别说是妖是仙,连人都不如,空空的一个壳子,哪还有一丝灵力。
“跟你说了这些别不听啊,他本就是一个修仙道人,自你失踪之后,竟开始养妖炼丹了,别到时把你直接扔炉子里给炼喽!”
“哦~~”随口应着,阿榆的心思已经从四周花草完全跑到了兔子身上,看着它差点翻不过来的眼睛,忍不住想逗他。
谁知,这兔子走路更有意思——它和人一样站着走路,边走边用左手抓着自己那两只挂满铃铛的耳朵,右手护着自己的短尾巴,好像知道阿榆要揪他的耳朵尾巴玩。
“你们兔子成妖都这般走路?”阿榆哈哈大笑。
“狗改不了吃屎!”斜了她一眼,兔妖嘟囔着。
“你说什么?”学着兔子的模样走路,阿榆脸上笑得没心没肺的,比阳光还灿烂,暗叹还是外面的世界好玩啊!
“没什么……被你玩了几百年,这点记性还是有的!”兔子吓得小腿哒叭哒叭走得更快了。
“你耳朵上挂这么多铃铛,岂不是更容易被仇敌现?直接搂回去……褪褪毛,焯焯水,油锅里煎至微黄,然后放点香菇,开水,大火一炖,啧啧……”
说着说着就跑题了,真是睁眼张嘴就是吃,阿榆浮想联翩地越说越带劲,好像一锅鲜美的炖兔肉马上就到嘴边了。
兔子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来,龇着长长的的獠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狠狠瞪着阿榆,两只手气的抖,扯着耳朵上的铃铛给她看,阿榆这才现每个小铃铛里面都塞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