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死死盯着玄凌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情分?”她红了眼眶,带着几分的愤恨朝着玄凌吼道,“若是我们之间真的有情分你怎么会做到这一步?”
她猛的向前一步,“说到底还是因为阮芙是吗?你是不是爱上了她?”
嘶吼中,阮凝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她从一开始就想要避免的结局,难道还是这样的上演了吗?
阮芙到底有什么好?怎么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玄凌对她上了心,难道只因为她会装乖拌纯吗?
阮凝气的简直要抓狂,指尖深深嵌入了掌心。
可明明她也可以,她什么都愿意为玄凌去做,甚至不惜放下圣雌的尊严,他凭什么凭什么心里只有那个人?。
对面的玄凌对她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置若罔闻,唯有在听到“阮芙“二字时,那双淡漠的眸子里才泛起一丝涟漪。这个细微的变化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入阮凝的心脏。。
阮凝只觉得自己喉间发苦,她忍不住又问道,“你难道不觉得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背叛?”
玄凌垂下的睫毛微微颤抖,他才微微抬眼,沉声道,“我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
阮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无异于承认了他确实对阮芙动了心。她看着这张曾经令她魂牵梦萦的脸,第一次感到一阵恶心。
他是伪善的,伪善到了现在才说出这样的话,根本没有考虑过他这样的话或许会让自己陷入多么难堪的境地。
可若是让自己就这么答应他,阮凝又不甘心,凭什么要把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都让给阮芙那个贱人。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就算你想解除婚约,也该去找我父亲谈,我做不了主。”
她转身背对着玄凌,努力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云淡风轻,“所以,请你离开。”
她以为这样的姿态至少能换来玄凌的一丝高看,可对方连片刻犹豫都没有,转身就离开了洞穴。
那决绝的背影,将她所有的骄傲与尊严都碾得粉碎。
更加显得她做的这一切像场笑话
等到玄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阮凝才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重重跌坐在床上。她发疯似的捶打着床榻,精致的被褥在她手下变得支离破碎。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阮芙,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打湿了衣襟。就在这时,洞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阮凝猛地抬头,看到本该明日才到的九渊正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九渊?”她一怔,从床上起身,正准备下床的时候,九渊已经快步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有些疼惜的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带着明显的关心问道,“怎么了?谁惹你哭了。”
阮凝像是终于找到了靠山,一下埋进了九渊的怀中痛哭了起来,诉说着她长久以来的委屈,她咒骂着阮芙和玄凌,像是要把连夜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九渊认真的听着,等着她发泄。
阮凝说的有些口干停下了嘴巴,九渊这时候才缓缓出声道,“在狐族的时候我也几次三番的想帮你,可惜墨冉这个家伙不止一次破坏了我的计划,害得我”
“等等。”阮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说是谁?”
“没错。”九渊冷笑一声,“谁能想到,堂堂族巫大人,竟然也被那个雌性迷惑了。”
九渊说着,阮凝的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墨冉竟然也会与阮芙有关系
那岂不是今日在的那几个雄性,都怪不得,他们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
她眼角滚落几滴眼泪,委屈的朝着九渊继续抱怨着,九渊眸色越发阴沉,他仰起脸,“阿凝,如果她死了,你会不会开心?”
阮凝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真的可以吗?这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九渊摇摇头,“刚好我看墨冉也已经很是不爽了,若是阮芙的死能对她造成影响,那简直是好事一桩。”
阮凝心神一动,忍不住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反正已经没有玄凌这个因素在了,她没有必要在忍耐。
若是这次真的能怀上九渊的孩子,说不定也能当个狐族族长夫人。
她伸出手将九渊推到在床,随后俯身上去。
——
翌日清晨,阮芙还未完全清醒,就感觉到有人轻柔地为她更衣梳妆。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戴着一对精致的玉镯,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正愣神的时候,耳边传来雷桀的声音,“我怕你没睡醒,所以安排人帮你先收拾了,你起来看看喜不喜欢?”
阮芙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袭华美的礼服,连指甲都用新鲜的凤仙花染成了娇艳的红色。
她走到铜镜前,镜中的自己美得令人窒息——精致的妆容放大了她天生的纯真,眉间繁复的花纹又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这是我吗?”
雷桀从身后环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当然是你,芙芙我要你和我一起享受今天所有的荣耀。”
他一脸诚恳的说着,阮芙睫毛轻颤,仿佛被感动到,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阿桀,你真好。”
雷桀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起身,随后俩人朝着虎谷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白虎族族长的继任仪式,是天大的喜事,早早整个虎谷已经弥漫在一片欢欣的氛围中,各家各户也挂上了红绸,整个虎谷都洋溢着喜气。
在虎谷中央的广场上,各位虎族长老和其他几族代表也已经到达,等待着迎接接下来的盛况。